有诸葛先生仍受重用。”冷血道,“可惜道消魔长,圣上对傅宗书愈加重任,逆行倒施,祸国殃民,先生屡谏无效……若不是傅宗书发动干禄王叛变过早,为诸葛先生所粉碎,圣上当真要把国家大事全交给姓傅的手上……”
“由于干禄王叛乱失败,傅大人愈发觉得非要有透悉皇宫的枢纽的先机和一击必胜的把握方可进行……”李鳄泪接道。
“所以,他唆使圣上采纳了他模仿先帝布防的方式,然后再派你来取‘骷骸画’。”李玄衣也是傅宗书手下要将,他的推测自然也不偏妄。傅丞相之心,是承蔡太师之意,可以说是天下皆知,唯不知的恐怕只有皇帝而已。
“不过,傅大人只派我来神威镖局行事,真正取回‘骷髅画’那么重要的任务,还是交给‘老中青’去办……”李鳄泪苦笑道,“不过,没想到这件事,因为‘无师门’的人劫狱,以至扩大,使得冷捕头大驾光临,因而又惊动了在京师的诸葛先生……”
李鳄泪正色问道:“那位头戴深笠的人,一口气摧毁了‘老中青’,是不是——?”
冷血点头。
李鳄泪一愣,长笑,笑声籁籁震落九朵雪花,落在他的肩上:“这样说来,老不死、青梅竹都死得不冤!”
冷血反问:“傅宗书也可以赶来助阵的。”
李鳄泪摇首道:“诸葛先生何许人也#蝴一早已布下使得傅大人无法启程的计策……,这件事,因为诸葛先生、傅丞相都是当日计谋推翻朝政的参与者,所以,谁也不敢妄动弹劾对方,只不同的是,而今,傅大人千方百计要获‘骷髅画’以起事,诸葛先生生怕因而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又怕蔡京等趁乱篡政,便则设法阻拦或毁灭之。”
李玄衣斥道:“如今敌军压境,民心不定,勇将尽折,正宜同心协力,共抗强敌之际,万万不可有叛变之事!”
李鳄泪看着他,叹道:“其实,傅丞相算错了一件事。”
李玄衣眼色里问:什么事?
李鳄泪道:“他看错你了。”
李玄衣道:“他一向都很重视我。”
李鳄泪道:“可是,他以为你会为子报仇,顺理成章的把神威镖局和无师门的人格杀毋论,来助我一臂之力。”
李玄衣道:“可惜这件事,既不顺理,亦不成章,何况,我迄此仍未见到杀我儿子的仇人。”
冷血一震道:“李前辈……”
李玄衣却打断问道:“为什么叫做‘骷髅画’?”
李鳄泪道:“好,你问,我答。那幅画,用的全是暗记,就算旁人看到,也看不懂,全图画的是一群骷髅,如赴盛宴,据悉,诸葛先生用的是盆杯酒器来作为暗记,傅大人用亭台楼阁标示重点,凤大人则用宫灯山石,花榭湖桥来标明屯兵所在;骷髅画一式三份,各填上暗号,再交名师刺缀聚合为一。刻刺在高处石胸前,刺青名师从此不见影踪,秘密仅在高处石一人身上。”
冷血冷冷地接道:“高处石一死,就尘归尘,上归土了……”
李鳄泪道:“本来是这样的。”
冷血即问出了那一句:“那你们还要掘坟挖尸寻殓布干什么?”
李鳄泪笑嘻嘻地道:“我一直都是有问必答,但答到这一句,只要我不说出来,你们所得到的一切秘密,都无法破解。”
“所以,你告诉我们这些,”李玄衣替他接下去,“以便你万一不敌于我们,还可以留住性命。”
李鳄泪仍是满脸笑容他说:“不过,你们一旦不敌于我,我可不轻饶。”
“你是非杀我们不可;”李玄衣直截了当他说,“因为你已向我们透露了这么多的重大机密。”
“如果我死了,这件事,我自然没有必要为傅大人守秘,这些年来,他虽一直栽培我,但我为他拼生拼死,流血流汗,也已经还足斤两了;”李鳄泪道,“如果我还能活着,那么死的是你们,我告不告诉,都一样。你们死了,这秘密,最多只能泄露给鬼知道。”
李玄衣道:“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李鳄泪道:“看我能不能回答。”
李玄衣道:“你在这件事到底曾扮演了什么脚色,致令傅大人这么信重你。”
李鳄泪居然傲笑道:“当年,派去杀那刺青名师灭口的人就是我。”
李玄衣露出深思的表情:“当年,有一位刺青名师暗花大师,据说能在别人背上雕一只白虎,月明之夜会离开人身到深山去长啸;也雕过一只巨鹰在人背上,天上鸟儿看到了,全部飞下来绕着哀鸣……”
冷血也听过这样子的传说,接道:“据知这位暗花大师还为人雕过一个男子图像,使得长安的青楼名妓为之疯狂,迷恋得茶饭不思,因无法占有男子背上的图像,不惜联手杀了那男子,再将之剁碎……”
“这样的一位名师,原来是死在你手上。”李玄衣咳了一声,吐出了这句话。
李鳄泪笑道:“要我亲自出手的,都是名人;”他盯住李玄衣和冷血道,“你们两位也是很有名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