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鳄泪微笑道:“鲁问张已先出发,到了青田镇,安排这件事,这次盗饷的是‘神威镖局’和‘无师门’的人,越狱的是他们,拒捕的也是他们,杀人的也一样是他们,看来‘骷髅画’也一定在他们手上……冷捕头,咱们既然志同道合,何不同行共进?”
冷血断然地摇首:“我这次来,为的是画,缉捕盗画的人,是我的责任,至于盗画的人是不是‘神威镖局’和‘无师门’的人,我还没查清楚,只怕……”
李鳄泪依然风度很好:“请直言。”
冷血接道:“……只怕,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一句话下来,人人倏然色变。
李鳄泪抚髯道:“好,好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一句话,很多人,曾对傅丞相说过,可是,而今,这些人,好像都……”说到这里,微笑不语。
冷血冷峻地道:“诸葛先生在十年前就对傅大人说过这句话,他如今清健蕊隰。”
李鳄泪扬眉道:“哦?要是诸葛先生没说这句话,恐怕,他劳苦功高,应该早已手握兵权,足可号令天下了罢?”
冷血冷笑道:“有些人,对号令天下并不像某些人那么有兴趣!”
李鳄泪笑道,“是吗?我却知道有些人对管闲事特别有兴趣。”
他笑笑又道:“听我的部下说,你屡次掩护‘神威镖局’和‘无师门’的人,这可是勾结乱党,死罪加一啊……不过,当然,冷捕头忠于朝廷,别人的谗言,我听过就忘,不会上报的,哈哈哈……”
私通乱党,翼助叛逆,犯的是通匪大罪,冷血脸色变了变,反问道:“这案子结了么?”
李鳄泪怔了一怔,“什么案子?”
冷血道:“盗响、杀人、抢画的这一件案子,已查明了是‘神威镖局’和‘无师门’的人所为了?”
李鳄泪道:“犬子确是‘无师门’的人杀的,有言氏兄弟、易映溪、聂千愁为证,画也同时失窃;那笔税饷的确是‘神威镖局’的人监守自盗的。他们局里的镖师就可以证明此事。”
冷血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件事像流星自长空划过,刚亮起便熄灭了,再追寻却已无从。冷血却知道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已没机会再想下去,只说:“黎笑虹?”
李鳄泪似乎微有些错愕,随即道:“便是。这个镖师大义灭亲,勇气可嘉,我已将之严密保护,任谁也不能伤害他。”
冷血哼道:“案子审判了没有?”
李鳄泪一愕道:“这倒还没有。”
冷血紧迫地道:“既然案子尚未定罪,那‘神威镖局’和‘无师门’的人充其量只能说是嫌疑犯罢了。我协助他们只是为了要方便破案,不能说是纵犯。”
李鳄泪也冷笑道:“冷捕头,万一他们真要是罪犯,你知法犯法可也不轻……你知道,定他们的罪是再轻易不过的事,冷捕头跟他们非亲非故,前程远大,犯不着为他们冒险。”
冷血道:“不过在真相未大白之前,只要一天未审判定罪,我就有责任去追查真相,弄清楚谁才是真凶,谁才是受害人。”
这一句话一下,两人都静了下来。
好一会,李鳄泪才大笑道:“好,好!有种!有志气!”
然后说了一句:“你可知道,傅丞相那儿也来了几位朋友?”
冷血淡淡地道:“有李大人在这儿坐镇,傅丞相还用得着操心吗?”
李鳄泪神神秘秘地笑道:“冷捕头太看得起在下了。傅大人神机妙算,计无遗策,烛见万里,自比我等识见高妙得多了。也许他老人家早已算出这次剿匪的事有阻挠吧,丞相大人体恤军民,特遣身边三名爱侍:‘老、中、青’三位高手过来,披荆斩棘,摧陷廓清一番,看来,这次盗匪可谓劫运难逃了!”
冷血长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自牙缝里吐出来:“老、中、青?”
李鳄泪眼睛闪亮着;“老不死、中间人、青梅竹。”
冷血的手紧握剑柄:“是他们三人?”
李鳄泪人没有笑,眼睛却笑了,笑得满是狡狯之意:“当然,他们三位来意只是杀叛贼、起回贡品、押送税晌,与冷捕头无关。”
冷血抿起了唇,使得他坚忍的五官更加倔然:“这个当然。如果是为冷某而来,李大人和‘福慧双修’以及这里百来位哥儿儿们,已绰绰有余了,何需烦师动众。”
李鳄泪的黑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道:“冷捕头知道就好。”
冷血道:“不过,纵是为了抓拿反贼,护送贡品、保押镖银,出动到‘老中青’三位,也未免小题大作了罢?”
李鳄泪笑道:“这是呈给皇上的贡品,反贼胆敢窃夺,傅丞相处处为皇上效忠,自然派高手平定。”
冷血点点头,道:“如果没有什么吩咐,李大人,在下就告辞了。”
李鳄泪忽道:“冷捕头,传言中你有一柄天下难得之快剑,吾久欲观之,今日得逢一见,不知可否赐下一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