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可没有杀死那姓鲁的官儿呀!
那些衙差也怔了一怔,即刻提刀喊杀冲了过来。
瞧这些人冲过来的神态,倒不是着紧为救鲁问张,而仿似只要抓到唐肯或杀了唐肯,也会有重大赏赐一般。
丁裳衣劈手夺回长剑,剑光闪动,已刺倒当先一人,一拉唐肯衣袖疾道:“走!”
唐肯突然发了狠,叫道:“等一等!”居然不退反进,拳打脚踢,击退四五人的围攻,还劈手抓住一个衙役的衣拎,揪了上来,那衙役吓得脸无人色,手中刀也当琅落地,摇手叫道:“不关我事,不要杀了,不要杀我……!”
唐肯喝问:“什么杀人凶手?!”
那衙役愕了一愕:“什么?”
这时两名衙差潜近,一名给丁裳衣刺倒。另一名在唐肯臂上砍了一刀,唐肯可拼出了狠劲,一起脚把那人踹飞出去,仍喝道:“为什么叫我做杀人凶手?!”他原本给栽陷的罪名是“监守自盗,打劫官饷”,几时又多了一条杀人罪?心中更是耿耿。
那衙役吓得牙齿打架似的抖哆:“我……我……不……不关我事……上面说你……逃狱……杀了李少爷——”
唐肯虎吼一声,双手一撑,把偌大一个人直甩了出去,咆哮道:“好,好!杀人是我!盗饷是我!你们高兴判我什么罪就什么罪,你们喜欢用什么刑就什么刑!”
唐肯身形魁梧膘悍,这一番逼虎跳墙的神威,吓得包围者一时不敢抢进,其中一名六扇门捕快似的人沉声道:“唐肯,你既然知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真要挨到‘捕神’李大人亲自出马来降服你才知悔么?!”
唐肯其实心里也极害怕,尤其自狱中一旦得释,何其不希望能不再陷牢里的非人生活里!如今又听闻名震八表的“捕神”李玄衣也参与围捕行动,明知已难望活命,心中更是惊惧莫名!
唐肯嘶吼一声,正要豁出了性命冲杀上前,忽然之间,听得房外不远处有人惨叫一声。
这一声惨呼,异常凄厉,使人不寒而栗。
这一声惨呼过后,外面兵器交击之声依然不绝于耳,有人叱道:“吠,贼子,还不就缚,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又有人喝道:“不必多说,拒捕者格杀毋论!”
唐肯却认得那一声惨号。
那是万老六的声音。
从那一声惨叫听来,万老六已身遭毒手了。
由于那一声惨呼,反而激起唐肯求生的斗志,只觉冤屈缠身,步步杀机,但他越要留一条命,来雪冤洗耻。
这时,丁裳衣已第二次向他叱道:“走!”剑光耀耀,已冲破一道血路。
唐肯跟在她后面杀出房门。
本来两人打算自窗口掠出去,但窗外、檐上、楼下、栏杆处埋伏无疑大多,他们刚冲到栏前,只见漆黑夜里有几处都起了火。火光中映出了窜伏交手的人影、那火也像玩具火一般,有不像是真的,离得太远的感觉。
丁裳衣却知道关飞渡和她所联络的一于忠肝义胆的兄弟,全要给这场火毁了。
她掠到栏前,只见苍穹星光寂寂,然而四面八方的衣袂之声带着杀气刀光向她逼近。
所以她反而不从寂寞跃下。
她一扯唐肯衣襟,反自房内杀了回去。
房里的衙役不虞丁裳衣和唐肯竟反扑回去,一时措手不及。
两人一杀出房间,就看见龟奴、艺妓有的死,有的伤,有的倒在血泊中呻吟,余下嵇老三和刚才乔装轿夫二名,分别与衙役搏战着,另外两名“轿夫”,一个横尸就地,另一个已被擒住,伤得奄奄一息。
唐肯一面挥舞双拳,夺得一柄虎头刀,瞥见有一个在向伤倒在地呻吟的女子用脚力踹,唐肯看得按捺不住,一刀就斫过去,那衙役没想这四个要突围而出已万难的亡命之徒,居然有一个倒回头来砍自己一刀。
衙差忙中一刀反搠。
这一刀刺在唐肯右胸,但唐肯来势汹猛,丝毫不减,一刀斫下。
衙差空手去挡,五只手指被砍掉。
衙差过度恐慌,已忘了疼痛,嚷道:“饶了我,饶了我——”
唐肯本想再砍一刀,终改起脚把他踹飞,骂道:“你们这样见人就杀,比强盗还不如!”
这时丁裳衣已冲至楼下,蓝衣映着刀光闪伏,唐肯退留回楼上,七八个衙役已包围着他,丁裳衣一仰首,似乎正决定要不要去救唐肯,忽见房口“砰”地一声碎裂,一人激射而至!
这人到得何等之快,自房里直掠楼下,右手已搭在丁裳衣左肩上,丁裳衣回剑反刺,那人一缩手,左手又搭在她右肩上。
丁裳衣向后一卸,连退三尺,但那人身形一晃,又在她身前。
丁裳衣知不能困守,在这等仓皇的情势之下,依然反刺一剑,直套那人咽喉。
那人冷笑一声,伸手一捉,竟把剑身捉往,丁裳衣一看,见那人五络长髯,巍然而立,正是鲁问张,知道今晚要逃出这干人的魔掌,已然无望。
这时,楼上刚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