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往对我也不致如此,今晚怎么这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丁一裳衣道:“今晚我不高兴看到你。”她的红唇像鲜亮颜色的指天椒,声音却低沉如叩磐响。
鲁大人显然有些光火了:“为什么?”
丁裳衣道:“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鲁大人狠狠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他一字一句地道:“因为你那给人阉割了的姘夫,今天给人宰了!”
丁裳衣寒起了脸,“你!”
鲁大人也扯破了脸:“我怎样?你以为我都不知道?你其实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你就是女强盗头子“蓝罗刹”丁裳衣,别以为我叫你牡丹,就不知道你是罗刹!”
丁裳衣冷笑怒道:“好,鲁问张,鲁大人,那你想怎样?”
鲁问张老羞成怒的道:“我一直不说破你的身份,就是留待你一个机会,让我俩可以重拾旧欢,让姓关的小子事败之后,你也好有一个活命之所——我不保你,天下哪有人保得住你?李鳄泪是什么人#蝴心细如发,明察秋毫,没有我,你能活到现在?!我这番苦心,你还不了解么?!”
了裳衣先是有些微激动,随后也镇定了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鲁问张道:“有聂千愁在,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丁裳衣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里吐出来:“聂,千,愁!”然后惨笑道:“聂千愁探得的消息,李鳄泪没有理由不知道。”
鲁问张趋前一步,执任丁裳衣的双手,道:“如果不是我,关飞渡一死,他就会发兵到‘菊红院’把你们七个分坛剿灭个鸡犬不留了!”
了裳衣淡淡一笑道:“那你来干什么?”
鲁问张气得胡子都激扬了起来,“我是来保住你呀。”
丁裳衣一笑,抽回双手,淡淡地道:“谢谢了,鲁大人,你保够了,请回吧。”
鲁问张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裳衣淡淡地道:“我对你没有意思?”
鲁问张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死去了的关飞渡,值得吗?”
丁裳衣冷笑道:“你要真是好人,就该保住关大哥不死,要是诊讵了我,就不该让人杀了关大哥?”
鲁问张情急道:“关……关飞渡这小子在狱里胆大妄为,我怎保得祝蝴?”
丁裳衣一手指着他:“那是你不保!你不保他,体想来保我#蝴死了,我也不准备活了!”
鲁问张强忍恚怒道:“这又何必呢?你是你,他是他,你又不只有他一个男人,你为他这样,犯不着罢?过去那么多日子,你都过了,如今何必为一时之气……”
丁裳衣道:“不是为一时之气,你不懂得。”
鲁问张再也按捺不住,大声问:“什么我不懂?!你说得出我就懂!”
丁裳衣突然提高的声调,脸靥也在刹间飞起两片红云:
“他不止有我这一个女人,我也不只沾他一个男人,可是他死了,我不要活,如果我死了。他也不会活得开心——”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猫:“你懂不懂?不懂,出去!”
鲁问张胸膛起伏,一时不知说什么话,又掏出把梳于整理长髯,但手在震抖,这时房门外有两声轻叩,只听那鸨母挤着像母鸡下蛋一般的声音在门外叫道:“鲁大爷,酒莱送来罗唷!”
鲁问张不理外面的声音,突问:“你知不知道为办这桩案子,京城里来了什么人?!”
丁裳衣嘴儿一噘,淡淡地道:“我只知道从这儿望下去,黑鸦鸦的迎过人物一大堆,倒是要恭迎丞相大人入城一般!”
鲁问张盯祝糊,一字一句地道:“来的人便是‘捕王’李玄衣。”
丁裳衣的眼神灿亮了一下,像一只猫踽踽行着忽然遇敌。
鲁问张顿了一顿,接下去道:“这位捕王到来,就是为了提拿你们这群叛乱和杀人凶手归案!”他的胡子已梳得又齐又亮、但他还是用梳于梳括着,仿佛怕它沾了一粒微尘。
他接着说下去:“四大名捕里也会有人来,名捕一到,就算十个关飞渡百个高风亮,也一样完蛋大吉,更何况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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