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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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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锦绣人皮 第二章 血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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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的什么,关飞渡隔着一道铁门,居然一直似瞧见他内心里去,唐肯心中震佩,道:“关大哥、你……你要多加小心!”

    关飞渡隔了一栋铁门,笑起来轰轰传声:“昨天下午你为我叫屈,今天我给你送行,可惜今天咱们都落在狗官豺狼手里,要不然,在外面碰头,可痛痛快快喝他个三百杯!”

    后面的狱卒推了推唐肯,暗示他启步,唐肯也自知这趟跟狱卒出去,料无幸理,便道:“关大哥,你有一身好本领,牢里的兄弟,还妄你多加费心——”

    关飞渡哈哈笑道:“我这无腿不中用的东西,还能替人出头么?”语音里悲愤难抑。

    两个班头把唐肯推了出去,在关飞渡凄愤的笑声中,砰地关了门,隐约还可闻一丝微微的笑声,像隔了个世界。唐肯抬头望望曙色,晨风带着寒意袭来,他挺了挺胸,想:虽然是走了出来,但是,却不是获得自由……

    ——只怕这一生一世,自由都难以再获了……自由是以前的事,可是当日又不知自由的可贵……

    狱卒们押他走了好一段路,摆设装饰愈渐豪华,而墙也愈渐薄了,矮了,守卫也不那么多了,唐肯心中纳闷不知道他们要把他带到何处,只知道跟以前一去无回的弟兄们肯定是同一个地方。

    走到一间漆上白色、朱藤窗棂的精致大房前,狱卒班头示意他停下来,并都望向隆阎王,隆阎王强忍痛楚,毕恭毕敬的轻轻敲了两下门,静下来等待回应。

    但没有回应。

    就像黎明的冷风一般静。

    隆阎王再敲了敲门。

    只听房里有一低微的声音道:“谁?”

    隆阎王恭敬得近乎畏缩的应,“是老奴。”

    那声音“哦”了一声,即道:“怎么受了伤?”

    唐肯一听,吃了一大惊,先时关飞渡隔门伤人,已教人匪夷所思,但这房里的人单凭隆阎王一句话便辨定受伤,也同样不可思议。

    隆阎王用一种诉屈的声调道:“公子,你不许我杀那姓关的,但他毫不感激,伤了老奴还不打紧,还在牢里扬声把公子您骂得狗血淋头!”隆阎王生得高头大马,用这种嗲声嗲气说话,直教人寒毛直竖。

    里面的人语音一变,愠怒地道:“关飞渡真不识好歹。把人押进来!”

    “砰”地一声,唐肯被推入房间。

    这房间一片白,地上铺了白色的厚毯,但在房间中间地上,却有一大滩悚目惊心的鲜红!

    这鲜红已在白色毯子里渗透凝固,还夹有一股腥味,显然是血!

    但这些血流得之多,令人不敢相信。

    血迹上面还有一具事物:如果不是看见这事物上明明有着四肢轮廊,没有人敢信是一具人尸。

    一具被剥了皮的、血淋淋的人尸!

    这被剥了皮的血尸,肉体般隐隐还似有些跳动,唐肯是个名镖师,外号“豹子胆”,刀头舐血剑影亡魂的日子数也数不清,但亲眼目睹一个人被活剥了皮的感觉,可也不好受。

    唐肯差点想呕吐。

    他强自忍住,因为他不想自己在临死前还要受胃部的折磨。

    一人躺在云床上,两个丫环正替他扇风。这人正在全神贯注绣一张面积很大的布帛,绣了一阵,抬起头来,原来是个白脸少年,眉低压眼,这少年人说了一句:

    “这个被剥了皮的人是你的老友啊,你不认得了吗?”

    脸色苍白的少年又道:“他叫张胜宏,你们不是相熟的吗?”

    唐肯仿佛看见地上鲜血淋漓的人似在血浆里望着他,唐肯终于忍不住呕吐。

    呕吐的时候,胃像被人大力的榨扭着,胆汁都快揸干了,但唐肯的怒火却升了上来。

    一张胜宏跟自己一样,都是冤枉的!

    ——就算他犯了再大的罪,也不应遭到这种残无人道的极刑!

    唐肯全身血液,一下子像被愤怒注满,他想奔过去,拥有他多年来一起并肩作战的老友,也想扑过去,把那卧在床上的烟精似的少年撕成八片,但他强忍住。

    少年的石床在房间的最里边,靠着墙,离床八九尺处,也就是鲜血染浸地毯之所在,有四张高大的檀木椅。

    有四个人,一直在墙的四个角落,打坐不语,而今,缓缓睁开眼帘,徐步走了过来。

    这四个人,高矮不一,样子都有很大的差异,唯一相同的是,脸色都极端苍白,全无血色。

    唐肯也是武林中人,在道上走镖的对武林人物务必要有点认识,这点比手上功夫还重要,而且唐肯一向对武林人物都特别留心,脑里马上闪现陕西武林中,三个令人胆战心寒的辣手人物来。

    这三个人物,原本只有两个是在一起的。这两人是兄弟,大的叫言有信,小的叫言有义,这“有信有义”两兄弟在一起,做的却完全是“无信无义”的事!

    这两兄弟原本是“辰州言家僵尸拳”的后人,为争掌门人的位置,这两兄弟不惜暗杀了父亲言大诺,还挑拨离间,使同门师兄弟互相残杀,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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