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碎,足足把她‘捏’了一年又三个月,才把她‘捏’死。”
方邪真脸上渐渐煞白。
他一字一字地道:“听说你很喜欢奸污女人?”
回绝脸上竟充满了得意之色:“你怎么知道?”
方邪真目光的悒色,已化作寒意:“听说你更喜欢杀女人?”
回绝居然嬉笑道:“你不知道,我在杀人的时候,听她们婉转哀啼,看她们痛不欲生的表情,是件绝妙的享受!”他那张扭曲的脸一旦嘻笑之际,看去就似疯子一般。一个月下的疯子。
方邪真微叹一声,摇手道:“听你这般说法,我真的不能留下你一条胳臂,或两只手掌。不能。”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话吐出来:“像你这种人,我只要留下你少一点,都是对不起我自己,对不起死去的这许多冤魂。”
回绝龇起了牙齿。
他的指骨已捏响。
长街里忽然响起一种橡宝爆裂般的声音。
这种声音很像骨头碎裂的声音。
极像。
现在已有月色。
月色模糊得就像昨夜的梦,撩动窗纱的风。
月色不能让长街的景象清晰人目,但至少可以看到两个影子:
一黑一白。
四周都是黑黝的暗影。
忽然黑影子呼啸,疾掠了起来,像一阵龙卷风。
龙卷风所过之处,任何事物都要被毁灭。
完全不能抵挡的毁灭。
黑影化为黑风。
黑风转为狂飚。
狂飚越旋越急,越转越快。但范围越来越大。
白影愈渐缩小,在黑暗的漩涡里,快要完全被吞噬,消失不见。
惜惜一向信任方邪真。
他说有办法解决,天大的困难都会有办法解决的。
——但现在的情形,方邪真就算有办法,也解决不了。
准能解决得了龙卷风?
惜惜万分着急,这一下与下一下心跳之间紧密得像迸出了火花。
她急得又想掏一盆水往街心淋下去。
——刚才的一盆水能助得了方邪真,现在还行不行?
惜惜觉得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只要能对方邪真有所帮助,无论甚么她都愿意去做。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在她身边冷冷地道:“你要干甚么?”
惜惜转过头去,就看见一一个人。
一个“黑人”。
这个人全身都穿着黑色鱼皮紧靠劲装,就连鼻了通风小孔,还有一对民睛,都黑糊糊一片,竟似连眼白也无!
这人手上拿了一根摈铁杖,当然也是黑色的。
这人沉声道:“回公子要你,走!”
惜惜一听,心绝如裂,落在回绝手里,真不如速死,她想往后退,忽觉撞在一人身上。
她惊叫回首,只见又是一名“黑人”。
这“黑人”手上拿着刀。
黑色的刀。
要不是他有头有手也有脚,而且房内的灯光隐照,要不然,在夜色里,他就是夜色,不可能判别得出这竟是一个“人”!
这后面的“黑人”也冷冷地道:“你最好别想自杀,公子要你活着去见他,你要是死了,我们也别想活了。”
惜惜只叹了一口气。
她决心要死。
她只想往楼下跳去,撞着回绝,让方邪真缓得一口气,她这样死也算值得。
她委婉他说:“好吧……”手中那盆水,忽然向前面那人兜头兜脸就淋了下去。
然后她贴在栏杆之上,准备翻落下去。
但在她一望之下,却是怔了怔:
朦胧的月色下,没有了白影,也没有黑影,只有一抹灿亮的火花,似翻滚。似辗转、但肯定迅疾的越入了远处的黑暗中。
“你在栏上,一见着绿色的剑光飞上了天,立即倒一盆水下来;如果你看见街心有一团火光掠过,便等于告诉你;我正要回家睡大觉。”惜惜记得方邪真刚才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街心的战局究竟怎么?
——难道方邪真真的回了家睡大觉?
惜惜因为大过心悬于方邪真的安危,一时忘了自身的危机,再想起时,回头只见那被她一盆水淋着的人,已倒下地去。
地上潮湿。
楼板上染着血迹,混和着水迹,正往楼角滴落。
——这个“黑人”竟然死了!
——难道她手中那盆清水真能杀人不成?!
惜惜倒是吓了一跳。
她记起身后还有一人。
她蓦然回首,那“黑人”所立之处,立着一个衣白不沾尘、洒脱沾微愁的人,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惜惜哀唤了一声,眼泪就籁籁地落到脸颊上来,她此时才想到惊怕,想扑到方邪真怀里,却给地上的人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