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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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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垂死天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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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道:“一点也不。我查的正是‘翻龙坡’和‘长空帮’的惨案。”

    白愁飞倏然变色:“果然。”

    随部又疾色问:“你是在查”天衣有缝无力的语音但这时却出口如刀:“你:”

    白愁飞仰天长笑。

    方恨少嘀咕的道:“是不是所有的奸人,在说话之前,在狡计得逞之际,都得要奸笑几声到数十声不等,以示奸险?”

    他这种话白愁飞当然不会去理会他。

    天衣有缝也无力答腔。

    倒是仆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张炭却应和了他的话:“白愁飞还不够奸。”

    方恨少寄道:“哦?”

    “你几时着过一个真正够奸的人会让你知道他的奸的?”张炭虽然在地上,一副窝囊得到了家的样子,可是神气就像在品评天下雄豪,而奸人又尽在他手中似的:“更何况是奸笑,连笑也装不出一点诚意,不如不笑,要当奸人,他?还差得远哩:“白愁飞也不生气,只说:“你们错了。”

    方恨少道:“刚才你才认错,怎么现在反倒是我们错了?”

    白愁飞道:“你们故意岔开话题,拖延时间,想等人来救,这啡白费心机了,拖延只对你们不利。”

    这时只听得一个毫无生气的声音道:“确是不利。”

    人就在枣树林。

    方恨少一听这个声音,内心里打了一个突,低声问背上的天衣有缝:“是┅他来了?”

    “他”当然就是天下第七。

    没有人应他。

    方恨少觉得背上更加湿濡。

    淌下来的血水愈多。

    天衣有缝到底是已失去说话的力气?还是昏了?甚或是死了呢?

    力恨少已感到后悔。

    他后悔自己为何要停下来。

    他停下来,天衣有缝就死走了。

    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也难保。

    一个天下第七已够可怕了,何况还加上了个白愁飞:可是当方恨少看见张炭、唐宝牛倒在这儿,又救他怎么不留步呢?一个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私利,眼睁睁的着着朋友兄弟去涉险遇祸,自己都可以不关心不理会的,这样的朋友兄弟,就不叫朋友兄弟了。

    江湖上的汉子通常管叫这种人做孬种乌龟王八蛋:力恨少当然不是那样子的人……他一向认为,朋友可以用来煎的炒的炸的烹的,但就是不可以拿来出卖的:兄弟可以平时去激去道去打骂,但就是不可以在他落难时有一丝轻侮。

    因为人生一世,可以相交满天下,但可以刎颈相知,共患难、同富贵的生死兄弟,能有几人?只今余几?冲着这一点,他明知只要他放下背上的人,以他绝世的功,说不定就可以逃得过天下第七的追击,甚至连白愁飞也不一定会拦得祝蝴可是他就是不能放下背上的包袱。

    因为那是一份情义。

    一份心里的良知。

    但他也不能舍弃地上的人。

    那是他的兄弟。

    他的好友。

    他的手足。

    只是现在只剩下他一人能战。

    其他的人都失去了战的能力。

    而他面对的敌人竟有:天下第七和白愁飞:就算是欧阳意意和祥哥儿,他他自度未必能胜得过他们。

    在这种局面之下,力恨少可以说是毫无希望。

    连他自己也毫无指望。

    他是个读书人,但又偏是那读书而不上京应考的书生,只为尔雅风流而读诗书,为人一向都有点心无大志、不以为意,而今经这一逼,反而激出了豪情,双肩一振,卷起袖子,抽出摺扇,拨呀拨呀的扇了几下,好整以暇的道:“好,你们有种的都一起上来吧,姓方的要是怕了,就不姓方:“白愁飞倒没料到这一介文弱书生居然不但有点胆包,而且还极有义气,点了点头道:有志气:可惜争强胜,决死定生,凭的是实力,而不是志气。”

    那枣林中的人道:“这两人的命是我的,谁也不许碰。”

    白愁飞双手一摊,表示并不抢着动手杀人,道:“好,好,你要杀,便归你杀┅┅”他心念一动,道:“不如,这另外四人,也归你老哥送他们一程好了。”

    那冷冷板板的声音静了一会儿,才沉沉木木地道:“反正杀一两人不过瘾,多杀几人又何妨:“白愁飞一笑道:“好,那就有劳阁下了。”他情知非要杀死眼前这些人灭口不可,但唐宝牛和张炭毕竟跟他有些交情,而且这两人直可爱,他私底对这两人也有好感,要亲手杀他们,难免有点不忍,现下正可假手于人,他日就算是王小石问起,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当下他道“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于是使与祥哥儿及欧阳意意,直扑“发党”总部花府。

    力恨少自念必死,情知不是天下第七的敌手,但见白愁飞走后,心想总有一拼的余地,反正已激起了豪情,一切都豁了出去,公然的叫阵:“天下第七,你这阴阳怪气的缩头僵尸,还不给你爷爷滚出来,咱们大战二百回合再说!”只听那个声音道:“谁跟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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