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牛就像一座山。
他动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座走动的铜像。
他如此豪壮,就像一座铁壁铜墙,但却显然是怕了这根鱼刺,这捏在祥哥儿手上的、小小小小小小的一根鱼刺。
一根鱼刺,可以杀人一千次。
也可以杀一千人。
祥哥儿手上的刺,无疑就是最可怕的刺。
张炭一见,自是一惊。
他一惊之际,欧阳意意已率先发动。
敌手不能集中精神,便是攻击的最好时机一惊是假的。
对张炭这种“年轻的老江湖”而言,要去“看”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简直是一种侮辱。
他们可以凭感觉就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周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张炭深谙“八大江湖术”,自然是个中高手。
他的分神其实一早已分了神。
因他耽心唐宝牛非祥哥儿之敌。
他现在的分神却是假的、故意的。
他就是要引动欧阳意意来袭。
欧阳意意果然来袭。
张炭对欧阳意意的了解,只有八个字:“无尾飞铊,欧阳意意”。
武林中人对欧阳意意的了解,也只有这八个字。
也就是说,欧阳意意最值得留意和提防的,就是他的武器:无尾飞铊。
张最紧要盯住的,也正是这江湖人闻名变色的:无尾飞铊。
这到底是怎么一种武器?
是武器还是暗器?
这种兵器能隔空伤人、杀人,首先便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境,究竟是什么个样子这到底是什么一种武器?
是暗器还是兵器?
都不是。
不是武器,也不是暗器。
是人。
人就是兵器。
欧阳意意把他整个人“扔”了过来。
他的头和脚屈成一个优美的弧度,整个人就像是一只飞铊。
张炭疾退。
他不接。
他不敢硬接。
一个人既然敢把他自己的身体当作是“武器”,如果不是艺莴,绝对不敢如此胆大。
因为大胆往往是要命的。
至少很容易使要了自己的命。
以欧阳意意的来势,简直无瑕可袭。
他自己无瑕可,但对敌人却展开了最猛烈的攻击,就算张炭退避,也没有用。
如果欧阳意意发出的暗器,那么一击不用,就要落空,就算还能伤人,也势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奋击。
不过,这在欧阳意意而言,却可以绝对的做到:不中目标,决不罢手。
因为,他的人就是他的暗器。
他的武器就是他的人。
张炭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他只好迎战。
他飞身上前,出掌,然后突然像被飞了出去似的,落在丈外,捂胸,黑脸上泛起了一阵阵惨白。
显然是吃了亏。
吃了不小的亏。
张炭、唐宝牛跟欧阳意意、祥哥儿交手,都似是落了下风。
何小河一见,本想遣八大天王去花府,她先助张唐二人退敌,可是就在这时候,来了白愁飞。
白愁飞身旁,还跟着一名童颜鹤发、两日精光焖的老人。
八大天王一见白愁飞,火气就上冲:“你干的好事:“白愁飞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是谁?”
八大天王怒笑道:“专门破坏你干的好事的人:“站在一旁白发皓然的老人忽道:“你们这几个人,常常鬼鬼祟祟,打听我们白楼主的事、到底是什么居心?”
八大天王。昂然道:“他要是不作亏心事,那怕我们打探?我们也才没那么个兴致要知道他的岛事:“白愁飞负手道:“多管闲事,结果往往是不得好死。”
八大天王咧开大嘴笑道:“幸亏我一向不怕死。”
白愁飞轻描淡写地道:“没有不怕死的人,只有不知死的人。”
八大天王哈哈笑道:“可是你再神通广大,也不能教我们这些不怕死的人怕你。”
白愁飞缓缓转身,望定八大天王。
八大天王忽然升起一种感觉。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恐惧。
他竟然会感到害怕。
白愁飞只盯了他一眼,他就感到震布。
这感觉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他几乎要退后一步,可是反而硬向前踏了一步,挺胸道:“你最多只能把我杀了。却不能使我怕你。”
白愁飞漠然一笑。
其实八大天王这一句话,胆已先怯了。
也就是说,他已自认为不是白愁飞之敌,已有“死在对方手里”的打算了。
白愁飞淡淡的道:“我一向只杀人,不吓人。”
何小河忽道:“听你的口气,今天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