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急不来,而有些事更是欲速则不达的,所以他使像一个猎人、一位渔夫,一般,布下陷阱撒了网,便退在一旁养精蓄锐,静心等待。
忍耐有许多好处,至少可以看清局势、调整步伐、充实自己、转弱为强。
一个人不能忍耐,便不能成大事,只能成小宝小业。
而今“六分半堂”当然不是小小宝业。
他特别能忍狄飞惊。
因为狄飞惊是人才中的人才。
狄飞惊有两大长处,他的长处在开封府里是第一的,绝对没有人强得过他。
狄飞惊的一双手。
狄飞惊的一对眼。
所以他要特别保养这双手、爱护这对眼睛。雷损非常明白。
他今天苦心积虑、费心策划这一场对峙,便是为了狄飞惊和苏梦枕的这一场会面,而这一场会面,便是为了一场谈判,这场谈判的结果不重要,狄飞惊眼里看出的结论才更重要。这就是观察力,如果善于运用,一个人的观察力绝对比财富还值钱。
苏梦枕走后,狄飞惊只说了两个字:“奇怪。”
为什么“奇怪”?
什么事“奇怪”?
雷损并不太急,他知道狄飞惊一定会向他说出来:无论任何人像狄飞惊说话那么有分量、判断那么精确,他都有权卖个关子,高兴时才开口。
狄飞惊终于发话了:“奇怪,苏梦枕为什么要这样急?”
雷损很小心的问:“你是指他急于跟我们一分高下?”
狄飞惊垂看眼、低若头、看若他的一双洁白的手道:“他原本不必那么急的,局势对他越来越有利。”
雷损没$答腔,他在等狄飞惊说下去。
他知道狄飞惊一定会说下去。
就算狄飞惊不是向他的上司报告观察的结果,他也一定会说出来,因为一个人有特殊的看法、精彩的意见,总是希望有人能欣赏、有人能聆听。
雷损无疑是一个最好而又最高级的欣赏者、倾听人。
狄飞惊果然说了下去。
“一个人要这么急就解决一切,一定有他不能等之处,那便是他的苦衷,一个人的苦衷,很可能就是他的弱点。”
他说到这里,停住。雷损立刻接下去:“找到他的弱煞,就可以找出败他的方法。”
狄飞惊立刻道:“是。”
雷损道:“可是,他的苦衷是什縻?”
狄飞惊的脸上出现了一阵子迷惑的神情:“我们不知道。我们只能猜……
雷损试探看道:“他的身体……了”这就是他请狄飞惊跟苏梦枕照面的主要目的:只右狄飞惊才能看得出苏梦枕是不是真的有病?痞得怎样?是什么病?
——苏梦枕是个不易击倒的人,他几乎没有破绽,他的敌手也找不出他的弱点。
——但每个人都有弱点,不过高手都能掩饰自己的弱点,且善于把弱点转化为强处而已。
——一个人武功再高,都难免一死;一个人身体再好,也怕生病。
苏梦枕生的是什么病?如果别人不能击垮他,病魔能不能把他击溃?
这是雷损最想知道的消息。
“他是真病;”狄飞惊庄严地道,因为他知道臼己所下的这个判断足以震动整个京城、半个武林:“他全身上下,无一不病;他至少有三、四种病,到目前为止、可以算是绝症;还有五、六种病,目前连名称也末曾有。他之所以到现在还不死,只有三个可能。”
他深思熟虑的道:“一是他的功力太高,能克制住病症的并发;可是,无论功力再怎么高,都不可能长期压制病况的恶化。”
他的眼睛又往上睇去,雷损静静的等他说下去…他的脸上既无奋亢、也汶怒伤,他的表情只是专心,甚至近乎渡有表情。这是狄飞惊最“怕”的表情,因为在这“表情”里谁也看不出对$内心里真正想的究竟是什么:
“第二种可能是他体内七、八种病症互相克制,一时发作不出来。”
“第三种可能呢?”
雷损问。
“奇迹。”
狄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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