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虎穴。”
白愁飞点头道:“连‘金风细雨楼’的楼主都亲自出动,决不会是小事。”
只听苏梦枕沉声道:“现在,沃夫子、师无愧、茶花、花无错和你,只差了一个杨无邪,五个人会齐来了,你来告诉我,我一向待你不薄,因何你脸也不翻就将六个分舵四百多人,全骨头不剩地卖给了‘六分半堂’?”
古董垂下了头,说不出话来。
茶花在一旁冷笑道:“你没想到会给我们逮住罢?你以为躲在于‘苦水铺”里,就可以缩着头享尽富贵荣华?你既能把楼里千多人变成孤儿寡妇,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你揪出来!”
苏梦枕道:“要不是花无错,我们也不知道‘六分半堂’在‘苦水铺’的实力,近半月来已转移阵地,驻在‘破板门’那地带。这次我们几个一起共过患难、创帮立道的人,一同出来,为的只是问你一句:‘你为何要这样做?!’”末一句如同霹雳雷霆。
古董的身子震了一震,嘴里嗡了一嗡;那阴阳脸的汉子仍守着阶前,沃夫子则在老太婆身前,等于盯在王小石和白愁飞的背后,以防这两个不知来路的人猝起发难。茶花叱道:“说!”
他呼呼地又道:“你说!你怎么对得起公子,对得起咱们!”
古董蓦地抬起头来,反问:“你真的要我说?”
茶花怒笑道:“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古董毅然道:“好,我说。”
他一口把话说完:“你们就坏在要我说这一节上。”
他这句话一说完,场中便起了天动地的变化。
这变化之巨,连白愁飞和王小石在旁,也完全被震住。
古董倏地弹了起来。
看他本来的样子,身上至少还有四、五处穴道被封闭,但他这一弹而起,却是蓄势已久。
他手中亮出一柄青刃。
青刃闪电般没入茶花腹中。
这青刃是由下搠上的。
茶花脸上的表情,正是心肺被割裂的痛楚。
同一霎间,苏梦枕正想动手,花无错已经动“手”。
他一低首。
他背上至少有二十五暗器,同时射向苏梦枕,每一暗器的尖端,都闪着汪蓝,显然是涂上奇毒的,而且全是劲弩括所发射的,快、疾、准、毒,正是避无可避、闪无可闪!
苏梦枕的心神,被古董的倏然出手,分了一分;而他的意志,正集中在救援茶花上他的亲信花无错就在这一霎向他下了辣手。
苏梦枕大叫一声,他身上淡杏色的长袍,已在这电光石火间卸了下来,一卷一回一兜一包,卷回兜包四个动作同一霎间完成,漫天暗器全都隐没不见。
只有一枚,像一粒绿豆般大小,钉在苏梦枕的腿上。
沃夫子乍见情势不妙,身形一动,正待往苏梦枕那儿掠去!
那老婆婆却陡然把身上的破毡一扬,向沃夫子迎脸扫来!
腥风扑脸!
沃夫子马上警觉:这是祈连山豆子婆婆的“无命天衣”,粘上都难免全身溃烂而死,更何况是被当头罩着?
“无命天衣”带着劲风。
沃夫子就随着急风飘起。
一飘,飘到梁上,再飘,飘向废墟中央:他的目标仍然是先救援苏公子,自身安危还在其次!
他的身形轻而快。
但有三枚暗器比他更轻而快!
沃夫子警觉得也快。
只不过他想要躲闪时,三枚无声无息至无形的细针,已钻入了他的脊背。
一幢残墙砖飞土裂。
发针的人冒了出来,只见一个光头和尚,左手托钵,颈挂念珠,右手发针,全身却穿着其讲究的锦袍华衣!
这人原来一直就埋伏在墙里。
这人匿伏在墙里已不知有多少时候,但为的只是要发这三支比发还细比风还轻比电还急比雨还透明的针。
骤变迭生,一变再变。
沃夫子前掠的身子,突然搐了一搐,可是,他的势子,并不因而稍减。
他已掠到苏梦枕身前,一扬手,跟花无错对了一掌,花无错大叫一声,疾吐了一口血,急退。沃夫子回身又劈出一掌,古董双手接实,也喊了一声,退飞丈外,口角溢血。
这时,那老婆婆已然追到,沃夫子又反身一掌,老婆婆举拳一格,退了七、八步,仍把不住桩子,沃夫子仍想再劈,但闷哼一声,身形一顿,眼角、鼻孔都已溢出棕黑色的血丝来。
豆子婆婆、花无错、古董,才缓得一口,又向沃夫子逼来。
他们都知道,这是个生死关头,也是立绝世功名的时谁都不愿意放过。
而且谁都不能放过。
因为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旦发而不中,苏梦枕一定会找他们算帐!
苏梦枕猛掀开袍子下摆。
那绿豆般的小暗器蓦然就嵌在他左腿上。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