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祖父,再动祖母,然后动大伯父,最后是娘亲,把爹爹骂了一顿,几经艰苦,几次托人,几番哄她,才让她破涕为笑,肯吃饭了。当她吃第一口饭的时候,全家人都松了一口。
就算是上了小寒山之后,同门对她,也礼遇有加,师父对她也一样疼惜,有时虽也因督促她勤加习武,斥责几句,但都不会重罚。师兄弟里,除了早就艺成下山的大师兄,莫不对她神魂颠倒,就算她会上的武林高手,无不对她倾心讨好,爱护谦让,温柔可以说是一向娇宠惯了,也骄横惯了。
没想到,眼前这两个男人,却全似没把她瞧在眼里:那姓王的倒还有两颗乌灵灵的眼珠往自己身上瞟,那姓白的,简直就不是人──至少不是男人!
温柔忍不住了,叫了一声。白愁飞和王小石倒是一怔。
他们一见面打开话匣子,竟然就争辩起来,这连他们自己也始料未及的。
白愁飞笑道:“你放心,我们知道你是很有名的侠女,好打抱不平,行侠仗义,是‘小寒山派’女掌门人红袖神尼最小而最宠的女徒,温柔温女侠是不是?”
温柔诧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小石趁说:“白兄,这里的情形,我也弄迷糊了,还烦请相告,以开茅塞。”
白愁飞反问道:“你听过‘六分半堂’罗?”
王小石道:“从一路来到刚才,都听说过了,‘六分半堂’是开封府里拥有最大实力的帮会。”
白愁飞又问:“你听过‘金风细雨楼’罢?”
王小石点点头道:“那是天子脚下,黑白两道奉为第一把交椅的组织。”
白愁飞这才说道:“坏就坏在:一山不能藏二虎,不允许有两个第一。究竟谁才是第一?‘六分半堂’雄霸武林廿六年,自然不能任由‘金风细雨楼’的势力增大。‘金风细雨楼’崛起奇快,势不可当,当然要把‘六分半堂’取而代之,于是乎,”白愁飞指了指地上的死人,“还是老规矩,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既然强弱败,者生存,就得死人,这一批死人,既不是第一批,也决不是最后一批……”
王小石不想白愁飞再说下去,便问:“刚才那位赵九堂主不是‘六分半堂”的人吗?”
白愁飞道:“他?”不禁笑了一笑,扬声问:“赵堂主,这话是不是由你作答?”
只见那四四方方的赵铁冷像一口木箱般地推门而入,老老实实道:“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呢?”看他平实忠厚的样子,跟他刚才下的毒手完全联想不起来。
王小石道:“我只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无名小卒。”
赵铁冷双目直视王小石:“想不想富贵?要不要功名?”
王小石毫不犹豫“想,要。”
赵铁冷道:“你有好身手,你跟我,自会有出息。”
王小石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你?”
赵铁冷道:“我是‘六分半堂’的十二堂主,单凭这个职位,别人想在我手下做事,唯恐求之不得哩。”
王小石冷然道:“可是跟你做事的人,都被你杀死在这里。”
赵铁冷道:“现在的局面,你都亲眼目睹,最好你能识相一些,我还要回‘六分半堂’,你看我会不会让你活着出去把事情张扬开来?”
王小石反而笑了:“你要杀我灭口?”
温柔一听有麻烦事,巴不得凑上她一份,走前一步,一副勇者无惧的样子:
“我也在旁边听着见着了,你把我一并杀了灭口罢。”
赵铁冷居然笑嘻嘻地回头,脸上有恭谨之色:“温女侠,我说谁都能杀,就是你杀不得。”
温柔一愕,不禁问:“为啥我杀不得?”
赵铁冷笑道:“我杀了这么些人,难道温姑娘还不了解我是为令师兄卖命效忠吗?”
温柔失声道:“你,你是‘金风细雨楼’的人?!”
白愁飞怪有趣地看着温柔,又相当无奈地望了望王小石:“这一说,你今晚要生此地,只怕非要亮点本领出来不可了。”
赵铁冷向温柔温和地道:“‘六分半堂’的人也有在我们楼里卧底的,但究竟是谁,有的已找了出来,有的还在暗中。自来两军交锋,无所不用其,看谁本领高强些而已,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遂转向王小石道:“你听清楚了?”
王小石道:“听清楚了。”
赵铁冷道:“你既已识破我的身分,白愁飞这人我虽无深交,但我信得过他。温女侠是自己人,我不能杀她,就只有你……”
王小石脸不改容地道:“就只我知道,你不只是赵铁冷?”
他此语一出,连一向沉着的赵铁冷也霍然变色,疾地跨前一步,喝道:“你说什么?”他这一喝,烛焰一吐,他脚下所立之处,木板吱咿作响,似乎将要断裂。
王小石望定赵铁冷,说道:“你不是赵铁冷,你其实就是薛西神。”
赵铁冷脸色赤涨,双拳紧握。温柔忍不住问:“你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