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那干吗封闭了?”
“主要是防止你练出来的太乙真气,会从窗口散发了出去,那你就要多费时日再练了。聂儿,这是你最后练的一道功。一旦练成,你体内的太乙真气,会充盈这一间石屋,在这室内滚动流荡;届时,你将以特殊的吸纳方法,将真气徐徐收入体内,注入奇经八脉中,此方法以后会重复多次。当你完全打通了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所有的玄关后,浑身所有的穴道会充溢着太乙真气,那么,你的太乙神功就练成了。到了那时,你要练任何上乘武功便易如反掌了。”
“爷爷,这要多久,一年吗?”
“聂儿,需要多久时间,就看你能否专一潜心苦练了。快则半年,多则一二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一切全在你自己。聂儿,神功将要练成时,必然有一段非常难熬、痛苦的过程,有时如置身于火海之中,炙热难受;有时如跌入冰窖之中,奇寒入骨。在这个时刻,你就要咬紧牙关像老僧入禅坐定,达到忘我的境地,成不成功,就在这刹那间,机会一过,你就是想练也练不成了。”
聂十八蓦然:“爷爷,怎么会练不成了?”
“因为此时你的真气冲不过玄关,以后就永远也冲不出去,还练什么?”
“爷爷,那又会怎么样?”
“聂儿、你应该想的是冲过去,别去想冲不过的事。你不会辜负我和你母亲对你的一番期望吧。”
“是!爷爷。我无论怎么样的痛苦、艰难,也要冲过去,不叫爷爷和母亲失望。”
“唔!这就对了。其实,到了那时,你已达到了忘我的境地,连自身也忘记了,更不会想到是否成败的事了。聂儿,现在我将太乙真经下部的内功修练法传授给你,你要记熟在心里,然后慢慢循序苦练,你可要用心听着了。”
“爷爷,我听着。”
黑豹一一将太乙真经下部的练功法和心得讲解给聂十八听,又说明在关键时刻应注意什么,直到聂十八完全明白无疑问后,便将经书留下,退了出来,锁上铁门,让聂十八一个人在密室中苦练了。
同时,小兰在听雨轩中,在鬼妪严厉的督促下,早晚勤练内功。白天练的是太乙剑法,这—门剑法,比太极两仪剑法更上—层楼,招式更奇妙多变。两种剑法的相同处,是柔、借力打力;不同之处,太乙剑法完全以柔力为主,远远看去宛如剑舞,轻飘若仙,柔软似无力,却可倏然突变转化,暗藏可怕的杀伤之力;练到上乘境界时,单是它的剑气,足可以伤人。剑气伤人,不似剑刃伤人那么明显。
剑气伤人,在外表没任何伤痕,它直入骨髓和脏腑,伤了你也不知道。这一门剑法,没有深厚的太乙真气,怎么也达不到这样高的境地,但它的剑招,是可以与武林任何一流上乘高手交锋。剑气伤人,那是剑法中的最上乘,凌空出招,不用贴身,便令对手为剑气所伤,这不是任何高手所能练到的。小兰所练的太乙剑法,只是它的初级阶段。
转眼之间,不知不觉,半年已过去。在这半年中,小兰不但学会了太乙剑法,也在练流云飞袖功。这时的小兰,再也不是半年前的小兰了,她俨然已是幽谷大院中的一位上乘女剑手了。除了鬼妪的严格要求,黑豹也不时来指点,所以小兰无论在内功和剑法上,都比其他的人进展得神速。
一天,小兰在练完一趟流云飞袖功后,问鬼妪:“妈,我练功学艺,已有半年了吧。”
“不错,已有半年了。丫头,怎么,你赚长了。”
“妈,我是问,八哥怎么还不见出来的?”
提到聂十八,鬼妪比小兰更挂心。自从聂十八去了练功后,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想到聂十八,她的心情是复杂的,既高兴也挂心。高兴的是聂十八终于可以学到黑豹那高深莫测、惊世骇俗的武功了,—旦神功练成,不但自己的义父有了可信任的衣钵传人,太乙门这一武学有了继承人,而且聂十八是可以纵横天下、举世少有对手了;担心的是这一神功在练的过程中非常危险,受不得半点惊扰,一旦受到骚扰,轻则瘫痪,终身残废,重则立刻暴亡。所以她从来不敢去密室一带偷窥,害怕惊扰了聂十八。而且自己的义父和雨儿,也不容任何人踏近潜心斋半步,别说能靠近密室了。
半年了,怎么还不见聂儿有什么动静?就是自己的义父黑豹,这一个月来也不见踪影,极少在幽谷大院中露面,不会是聂儿发生了什么意外吧?她极想去潜心斋打听。但一想到聂儿受到惊恐后的可怕后果,她又极力压抑了自己的思念之情。现在经小兰一提起,鬼妪不禁一时沉思起来,说:“你八哥出来时,自然会出来,用不着我们去挂心。丫头,你还是勤练武功,别去想其他的事。”
“妈,八哥不会有事吧?”
“胡说。你八哥有什么事了?有你们爷爷亲自看顾,怎会有事?”
鬼妪嘴巴是这样说,其实她比小兰更加担心,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突然,幽谷大院响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大地震动,群山回应,只见潜心斋那边;碎石破片冲天而起,向四面八方飞溅,就连听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