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追杀,透了一口大气。他终算保护了肖大哥和船上所有的人。船老大初见聂十八面对贼人,毫无半点英雄气概,甚至愿意将金银交出来,而求这伙贼人放过他们时,他失望极了,以为这一次万无生存的希望。谁知聂十八一抖起威来,竟然是这么的了得,正是老虎不发威,几乎将它当成猫了。真是转眼之间,便将这伙贼人打得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船老大连忙带着船上的人向聂十八叩拜。
聂十八慌忙扶起他们来,说:“船老大,别这样,我们走吧,快离开这里才好。”
肖郎先是看得怔了,他想不到聂十八在转眼之间,这么干净利落便解决这一伙贼人。就是自己,固然能战胜贼人,但可不能保护船家没一个会受伤,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打发了贼人。他这时也敷衍地过来向聂十八道说:“兄弟,我多谢你相救了!”
“肖大哥,你怎么也这样说?要不是大哥陪我来,也不会受这场惊恐。大哥,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凶险地方好。”
“兄弟说得不错,我们早走为妙。”肖郎又对船老大说,“船家,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快上船吧。”
船老大何尝不知道这里是贼人们出没的危险地方?何说那为首的独眼老贼跑掉了,他难道不会向江中鳄这大贼头报告,又再带领一大批贼人赶来?于是他对水手们说:“我们快回江边,将货物搬上船,立刻离开这里。”
这几个船家得了一条命,也害怕大批贼人赶来,立刻奔回江边,七手八脚将贼人搬到岸上的货物又搬上了船,立刻起锚而去。是夜也不停泊祝恨,连夜走船,穿过飞霞山这条险峻的出路,第二天一早,便出现在洲心的小镇上。
这里江面宽阔,而且离清远县城只有二十多里,两岸都有村落,人烟较密,江中鳄这一股凶残的贼人,是不敢来这里的。船家吐了一口大气,到了洲心镇,可以说是闯过了鬼门关,一条命才算真正拣了回来。船家再一次感谢聂十八的救命大恩。
船家以往只是耳闻聂十八的事,现在他们是亲眼目睹聂十八的英勇行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武功的人,一个人力战十多名贼人,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不但杀死杀伤打跑了贼人,自己还没带一点伤,真了不得呀!何况聂十八人品又好,惜老怜贫、谦虚可亲,没有半点恃艺做人或装模作样高高在上的样子。
的确,武林中一些武功极好的人,哪怕就是名门正派的侠义人士,总不免有些看平民百姓不在眼里的神态。尽管他们行侠仗义,除霸安良,但他们的神态中,总使一般平民百姓感到高高在上,可敬而不可亲,同自己不是一类的人。而聂十八就没有这种作风和神态,他出于本质和天性,没有将自己看成与一般平民百姓不同,认为自己就是平民百姓,是平民百姓中的一分子。所以他虽然身怀绝技,却没有武林中人那种自负,这就显得他的可亲了。
的确,聂十八以目前的两门武功,可跻身于江湖高手的行列中,成为武林中的一员了。但严格来说,他并不是武林中人,更不是什么侠义道上的人士。他不想多事,更害怕生事,要是他没有看见别人在危险中,或者没有人来逼害他,他是不会出手的,也没有将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当成自己的天职。要是他是侠义道上的人,听闻有江中鳄这一股凶残无人性的土匪,便会主动去寻找江中鳄这个贼头,将他们的贼巢踩碎,杀了江中鳄,而为百姓除害。可是现在,他没有这样做,反而害怕地跑开了。
要是像鬼影侠丐和穆家父女这样的侠义人士,不但不会跑开,反而会找上门,将江中鳄这一股贼人扫平。这除了聂十八不知道自己武功可以跻身江湖高手行列之外,也由于他没有将除暴安良当成自己的天职。他感到能保护船家们安全脱险出来,已是最大的侥幸了。所以当船家再次感谢他时,他没有吐出武林人士所说的口头禅:“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各位别放在心上了。”也没有说:“举手之便,何必言谢?”和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练武人的天职”等等。而是说:“大家别这样,其实当时我也害怕得不得了,最后见他们要杀人,我才拚了出去。”
中年水手说:“聂少侠,别说笑了,你这么好的武功,会害怕吗?”
“不、不,我是说真的,所以大家不必多谢我。”
但不管聂十八怎么说,船家们还是从心里感谢聂十八。因为当时的情形,贼人们并没有要杀聂十八,而是要将他留下来,要是其他胆小的人碰到这种情况,自己拣得了一条命,还会管其他人的死活?可是聂少侠并不是这样,而是挺身而出,不顾自己的生死,为保众人,与贼人打斗,一个胆小怕死的人会这样吗?
船老大说:“大家别打扰聂少侠了,聂少侠昨天与贼人打斗了一场,一夜又没有好好睡过,整夜守在船头上提防贼人,我们还是让聂少侠好好睡一下吧。”
其实昨天夜里,除了肖郎,大家都紧张地守着,提心吊胆以防贼人再次行劫。尤其是船老大,比任何人都紧张和辛苦,他既要掌船,又要严密注视江面和两岸的情况。
聂十八见船家叫自己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