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山凤悄悄地告诉聂十八,有个神秘的人物,特意上门来为聂十八说情,所以爹娘才愿意把他放走。
聂十八惊讶了:“神秘的人?谁?”
山凤用手指放在嘴唇,“嘘”的一声,示意聂十八别大声,然后又轻轻他说:“你想害死我吗?那神秘的人不想你知道,你就当作不知道好了,千万别问,更不能在我爹娘面前说出,知道吗?”
聂十八又愕然了:既然那神秘人来为我说情,怎么又不让我知道了?他到底是谁?不会是吴叔叔和穆老爹吧?要是他们,干吗不让我知道的?不是他们,那又是谁?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会关心我了?
山凤又说:“兄弟,江湖上的奇人异士不少,他们的行为往往叫人难以理解。他既然不想人知道,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你要去打听,说不定害了别人,也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聂十八点点头:“姐姐,我知道,江湖上的确是有这样的好人,他们为人做了好事,而不想人知道,害怕别人报答。
“兄弟,你知道就好了。现在你身体感到怎样了?”
“我身体没事,好多了。”
你肚饿了吧?我去给你端饭莱来。“
山凤不问,聂十八还没有什么,一问,真的立即就感到肚子饿了。聂十八一早吃过饭后便赶路,以后碰上山凤的爹娘,一直到现在没吃过一点东西。由于交手、逃走时的紧张,已忘了肚子饿了,现在一问起,哪有不饿的?便说:“这么晚了,还有饭吗?”
“兄弟,我是特别留下了饭菜,等你醒过来用的。”
“那我多谢姐姐了!”
“兄弟,别跟我客气。”
山凤转了出去。房间里又剩下了聂十八一个人对着孤灯。聂十八怔了一会,暗想:我不是在发梦吧?怎么事情会变得这么莫名其妙的?叫人无法理解。那凶残的恶妇明明要杀我,逼我吃毒丸,这颗毒丸又变成了什么大补丹,还可以疗伤医毒,世上有这样的好事吗?这一定是我在发梦了。他又咬咬手指头,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发梦,一咬之下,痛彻入心。他再想想,自己也好笑起来:自己真的死了,还会发梦吗?世上有死人会发梦的吗?那么说,自己是没有死,所看见的都是真的,不是梦境了。奇怪,恶妇怎么不杀自己了?
聂十八不由望望窗外,外面已是深夜时分,山风掠过,发出阵阵松涛声,除此之外,四周是异常的宁静。蓦然问,他一下看见,有一对绿森森的眼睛在夜幕里移动着,心中懔然:是那只吊睛白额虎,是它在守夜。怪不得那一对怪人夫妇可以放心睡了,既不怕其他野兽闯进来,也不怕自己逃跑。聂十八不禁又暗想:这个恶妇真的不会将自己留下来?事情有那么的好?不会是姐姐在骗自己吧?不管它,到了明天,我提出要走,看他们怎样对我。
聂十八正想着,山凤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进来了,见他站在窗前沉思,问:“兄弟,你在想什么?”
聂十八闻声转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姐姐,我没想什么,外面有一只老虎。”
“那是我家的虎儿,放心,它不会跳进来吃了你,快吃饭吧!”
“姐姐,辛苦你了!”
“哎!你那来这么多的客套呵!”
聂十八也不再客气,揣起饭碗大口大口地扒着吃,一边吃一边问:“姐姐,外面的虎儿守着我,是不是怕我逃跑了?”
“什么!怕你逃跑了?”山凤顿时不高兴起来。“好呀,你想走,用不着逃跑,你吃饱了,我和虎儿可以一直送你到大路上,让你连夜离开这里。”
聂十八慌忙说:“不不,姐姐,我说错了,你千万别生气。”
“你这么不相信我,我能不生气吗?”
“还是我不会说话,姐姐,你骂我吧!”
山凤“卟嗤”地笑起来:“我骂你干什么哟!那你不走了?”
聂十八一下为难起来:“姐姐,我的确有事要去广州的。这样吧。我去广州办完事后,再回来看看你好吗?”
“其的?”
“真的,真的,只要姐姐的父母不再胡闹,我一定来看姐姐。”
“我爹娘怎么胡闹了?”
聂十八心想:你爹娘还不胡闹吗?莫名其妙地把我捉来做什么上门女婿,要将原来的女婿杀了,这不但是胡闹,简直是荒唐。但他怕伤了山凤的心,不便再说,只好说:“姐姐,我不会说话,你别恼。”
“我恼你干什么?不错,我爹娘的确有点胡闹,但他们全是为我好。我也不明白,我娘怎么看肖郎不顺眼,不许我和他来往。”
“姐姐,是不是你的肖郎得罪你娘了?”
“我肖郎温顺得像一只羊似的,怎么会得罪我娘了?他在我娘面前连大气也不敢透呢。”
聂十八心想:你娘那么凶恶可怕,出手又重,是人都感到害怕,别说是你的肖郎,连我在她面前也不敢透大气呢。他只好安慰山凤说:“姐姐,或许你娘和肖郎相处久了,就会看得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