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侯老太得的也不是什么怪病,只是侯老太肚子里长了不止蛔虫,大大小小,不下二百多条,她所吃的食物,全都给这些蛔虫吃掉了,因此她老感到肚饿,只有吃下一些石皮墙皮,蛔虫吃不了,没乱窜乱动,她才感到好过。”
“那怎么医治?”
“放心,只要服下我的一帖药,同时再针灸两处穴位,便会将侯老太肚子里所有的蛔虫,全部打了出来,以后便如常人了。”
聂十八惊讶:“侯老太只是肚子里有虫?”
“不错!小侠是不是感到这二百两银子花得冤枉了?”
“不不!只要先生能治好侯老太的病,在下再花一些银两也值得。”
郎中叹道,“大侠真是世上中有的热心好人。”
“不不,在下只是好奇而已。”
郎中对侯三郎说:“请你扶你老娘入屋,准备一壶滚水和马桶,我要为候老太扎针和服药了!”
“多谢先生。”
“不!你别多谢我,要多谢的是这样热心的少侠。”
聂十八忙说:“不不,要是没别的事,在下告辞了!”
恶妇扬了扬一双粗眉问:“你这么就走?”
聂十八一怔:“大嫂,你不会再为难在下吧?”
“我为难你干吗?老娘看在你那两锭黄金的份上,过去的事一手抹掉,算了!”
聂十八感到好笑,只好说:“多谢大嫂。”
“但你还不能走!”
“为什么?”
恶妇一指郎中:“你相信这鬼先生的话?”
聂十八又怔了怔:“他总不会骗我和骗你们吧?”
“谁知道那老不死的肚子里是不是有一窝的虫?万一不是,他也医不好,我向他讨回的那两锭金子,去哪里交回给你?”
郎中先生一笑说:“我真的医治不好侯老太,不但奉还金子,更奉上一百两银子给你们,今后更不会在江湖行医。”
聂十八说:“大嫂,先生既然这样说,看来不会骗你们了!”
“骗不骗,等这老不死的真的屙下一肚虫出来,今后不再吃石灰墙皮了,老娘才相信。”
“所以大嫂要在下留下看个究竟?”
“是呀!不然你这两锭金子不花得太过冤枉了么?”
侯三郎也说:“我三郎是个粗人,对小哥的大恩不敢言报。小哥留下来看看究竟,不是更满足了好奇心么?再说,这时天已晚,进城要横过湘江也不方便,不如同先生就在我家住下来,明天再与先生一同进城岂不更好?”
郎中也说:“为了见证我没说谎,我也想小侠能留下来,看看我的医术,不致这二百两银子花得不明不白。”
聂十八的确也想看看一个人的肚子,真的是不是有那么多的虫,弄得要吃石灰墙皮。说:“既然这样,在下就打扰大叔。”
侯三郎忙说:“小哥千万别这样说。”他跟着便吩咐自己的婆娘,将家中唯一的老母鸡宰了,招待郎中和聂十八。
是夜,聂十八在灯下见郎中先生以金针扎了老妇人身上的两处要穴后,便从药箱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了五粒药丸,令老妇人和水服下,又取出一包药粉,拌在一碗水中,叫老妇人服下,对候三郎说:“行了!扶你母亲坐到马桶上,一会儿,她便会将肚里的一窝虫屙出来。”
“是!”候三郎半信半疑地和自己的婆娘,扶着母亲进房间坐在马桶上。真的过了一会儿,聂十八在堂中便听到了恶妇惊讶的声音说:“三郎!你老娘真的屙下来一桶大大小小的虫啦!吓死人了!”
接着传出了侯三郎关切的声音:“娘!你现在感到怎样?”
“猴儿,为娘感到轻松多了!”
“娘要是没事,猴儿就放心了!”
聂十八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向郎中先生一揖说:“先生医术,在下佩服。”
郎中慌忙说:“不敢!其实医治这样的怪病,并非是我一生所学。我所长的金针度穴,能使垂危的病人起死回生,重伤的人,不出三天,立刻痊愈。所以我在江湖上有一个不错的绰号,人称金针圣手卢郎中。”
“原来是卢先生,在下失敬。”
“少侠高姓大名,能否赐教?”
聂十八想了一下说:“在下姓聂名重阳。”聂十八以为聂重阳这一姓名,在江湖上没人知晓,除了穆家父女,没人知道。谁料卢郎中神情惊讶:“少侠莫非是在湖南田家庄上,救了金鞭侠和一镇子百姓的聂重阳小侠?”
聂十八更讶然:“先生怎么知道?”这一点,又看出聂十八到底不是一个老江湖,江湖经验仍不够丰富,更谈不上老练。要是他是一个惯在江湖上行走之人,不想人知道,完全可以一推了之,说这是同名,不是自己。或者装成诧异反问:“哦?世上也有一个叫聂重阳的人么?”尽管卢郎中生疑,也不敢肯定了。老实人终究是老实人,不惯说假话,一句话就让人问出来了。
卢郎中大喜:“原来少侠果然是聂重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