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是否也是为了赶赴心灵之约?
假若它是赴约而来,又是谁的相约谁的不至之约?
我就这样在天地晕眩的瞬间惊魂未定,把心事雕蚀成凄凄风洞。
那么孤苦无依,那么漂泊无定,来无形,去无影。
眼看花雨寥落,熏风阵阵,我怎堪指冷心寒?又怎堪日后没爹没娘的孤零?
爹娘近在咫尺,隔了一层浅土也就隔了今生与来世。
青冢荒草,黄土一杯,伤心雨,断肠泪,谁能比我更无助?
除了眼前这旋转飞舞的落山风,谁能解读我的愁悲?
我是祭奠双亲而来,我的双亲在哪里?
我是追逐梦乡而来,我的梦又怎能圆满?
爹娘好像知道我的心事,好像为了安慰我,才化做轻旋漫卷的落山风?
爹娘的心事已被这股会说话的落山风说尽。
而年年的今日,是否还会有相同的山风,拂过林梢,拂过林中空地,拂过草甸子上的灿烂鲜花,拂过我双亲和尘叔寂寞的墓碑。生死契阔,爱恨情仇,是否也会化做远方隐隐的云峰,伴风而眠的心殇也不如初时那样冷冽入骨。即使那些久难化解的陈年积怨,那些痛苦与忧伤,思念与期盼,灾难与噩梦,也会在他们的世界里渐渐模糊,定格成我心幕上永远清晰的名字——我亲人的名字——古居,秋晓,钟望尘。
茅台酒打开了。
第一杯,给我的父亲;
第二杯,给我的母亲;
第三杯,祭奠尘叔的亡魂;
第四杯,给亡命天涯的弟弟。
最后的一杯酒是苦的,留给我自己,它盛满了我几世几劫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