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们凝在草尖上的烟色幽魂,是怎样在每一个日落黄昏的时候,随着夜幕的步步紧逼,步步寂寞步步孤独着开始跳舞。他被那个水粉画一样的女孩子迷住了,被自己朦胧而脆弱的感伤困住了,走不出脚底下的小桥流水,走不出如泣如诉的笛音,走不出那把藏在古槐树后面的红纸伞。
只有执著而忧郁地吹着他的长笛。
每一声笛音都是为她。
他希望有一股清泉从他的笛声中流淌开去,一直流到她的心底;
他希望这清泉在她心底卷起如雪的浪花,绕过鲜花盛开的绿洲,收获灿烂纯情的花季;
他希望她从此有歌声有欢颜有笑语,那些歌声那些欢颜那些笑语会穿透她生命里所有的沉滞,所有的忧伤。
他不知道这四年中,女孩子也在默默地关注着他。
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融化在了那个女孩子的水彩画里;
他不知道原来爱也是有感应的,他在她的画板上横笛,她也化做他的笛音。
终于有一天,钟望尘明白了这一切。
终于有一天,钟望尘看见了那只美丽至极的鹦鹉从红玻璃后飞了出来,静静地停落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