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近视的圣洁之物,像一只抓不住的美丽的狐狸。
好像心里的小鸟被他捏住了翅膀,他在提醒:危险!
幸亏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把稿子收拾得更“干净”些。
他其实挺了解商痕的。
商痕还记得几个月前和“驯马师”合作“绿色行动”的文字构成时,这个儒雅智慧的同事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为他朗读普鲁斯特的《地粮》,商痕很感动——当他念到校旱中的那个男孩的名字时,商痕真以为那是他在喊自己,似乎普鲁斯特的每一句话都是讲给他听的。
商痕无法面对来自《地粮》的那份,更弄不清楚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普鲁斯特的校旱和声声诵读的《地粮》片段,让他看到隐藏在故事里的那样一个敏感、脆弱、哀情、多思、易伤的心魂——他像极了商痕#蝴给了商痕从未有过的奇妙幻觉,让他觉得自己在一瞬间游离了生命本体,摇身变做书中的男孩——他让商痕为自己的命运感到绝望。
“驯马师”那时候正热衷于研究梦,积攒的许多解梦析梦的个案丰富得都可以出一本专著了。商痕对他讲述了自己十八岁时做的关于火车关于杏树关于白马的梦,他的解释和商痕当初“自圆其梦”的结论惊人的相似。
商痕相信这个热心的同事绝不是想打探别人的隐私或者猎奇,他是诚恳正直、心智健康、成熟稳重的人,同时又对《心理学》很有研究。在商痕的眼里,他是医生;在他眼里,商痕确实病得不轻,他其实是想试着医治他的“病”。
所以,有关商痕《白马黑马》里的全部文字,只有“驯马师”最有发言权。
假如他什么都不说,商痕就只害怕钟情一个人了。
钟情不知道他只是在假扮白马。
这匹白马已被她给淹死了。
钟情是隔山隔海也能淹死他的水。
重新活过来的是另一个商痕,是真正刚勇、懂得真爱、如假包换的另一匹白马——钟情,你知道吗?
钟情不知道——她似乎再没兴趣给他打电话。
只有他,再也忘记不了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孩。
好女孩,鬼丫头。
假若真如“驯马师”所说,荣誉是一只抓不住的狐狸,那么钟情比荣誉更难抓住。钟情只留下声音,而且这声音远在电话哪一头,远在不可知的地方;假若她再也不打电话给他,他是没有任何办法捕捉到她——一只狐狸,一只狡猾的美丽的狐狸,红狐狸!
商痕似乎听钟情说过她的参赛校旱就叫《红狐之恋》。
电话铃响了——是否错觉?
商痕在心里喊了一声:天,这么久,我的小狐,我的红狐,是你么?
心里这样喊,嘴里也这么说:“小狐,是你吗?我的小狐,我的红狐,是你吗?”
一定是有感应,他才知道是她。
一定知道是她,他才这么忘情。
钟情是那么快乐:“商痕,是我!我喜欢我的这个名字:小狐!红狐!!我就是小狐!我就是红狐!!”
商痕说:“这次,不骂我好吗?我一直等着你的电话,我又那么怕你,我盼你又怕你。”
钟情的心早就软了:“我再也不会骂你了,商痕!我好感激你,商痕!”
钟情说:“告诉我,商痕,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狐狸,你怎么知道红色是我的旗帜——红狐狸是我自小给自己起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商痕?”
钟情说着又哭了:“我不希望是巧合,我只当它是从你心里喊出来的声音。”
钟情哭得无奈而又伤心:“为什么商彤从不这样,从不喊我好女孩,从不喊我鬼丫头,从不叫我红狐狸?”
商痕觉得有很多话要对钟情讲。只是此刻,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钟情一直在哭。
商痕抬眼看着窗外,十一月的天空,有些微的雪意了,风冷飕飕地吹来,心里却暖烘烘的:呵,钟情,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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