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转,他便惊喜地发现这儿有个庙,也不知庙里供的是什么神,反正大概是个不吃香的神,竟是无人来烧香!
南宫或大喜过望,心道:“我就藏于此处吧,菩萨总不会也硬着心肠把我往外赶吧?”
没想到庙却小得很,里边只供着一尊菩萨,那菩萨早已斑斑驳驳,不但全身的金漆全掉完了,而且连右耳也缺了一只,样子有点凄凉。
南宫或四下一瞄,发现唯有这菩萨身后可以藏人,当下,他心中念道:“阿弥陀佛,多有得罪了。”
双足一点,立即跃上菩萨泥像下边的莲台,然后赶紧向它身后走去。
这么一转,他几乎失声惊叫!
因为,方才遇到的那人竟也在这菩萨后面!而且是一脸惊惶地看着他。
那人一见南宫或,先是一惊,然后便扬起右手,又是挤眉又是瞪眼的。
那意思南宫或懂,他是叫南宫或赶快走开!
但南宫或又怎么能走开?可他也不敢出声,便指指自己,又指指地上,然后指指外面,最后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般,他的意思是:我不能出去,我也要在这个地方藏身。
那人大概已经明白了,因为他已是又急又怒,伸手将刀“呛”的一声,拔了出来!
南宫或立即也将剑拔了出来。
此时,外边的呼喝声大炽#浩乎已将近这个小庙了。
那人神色一变,赶紧将对收起,向里边缩了缩。
南宫或也是大惊,剑一入鞘,也向菩萨像后面那堵墙之间的空隙挤了进来。
那人很不自然地将身子向后靠了靠。
南宫或怕这人突然向自己下手,所以选择了与他面对面相立的姿势。
其实,也就几乎等于面贴面,至少,他们的身子是紧紧相贴的,而脸与脸之间,相隔也不过二寸远而已。
因为这里只能允许他们二人如此站立,否则必有一人会被暴露在外面,但谁也不愿意暴露在外面。
庙外面人声开始有些嘈杂。
南宫或与那人紧紧挨着,南宫或己感受到了对方的热量,而且越来越热。
他感到很不自在,对方的气息呼到他脸上,又热又痒,他想别过脸去,却做不到,奇怪的是,那气息竟有一种荡人的幽香,那人的身上更是幽香扑鼻。
南宫或心神竟不由一荡,把他自己吓了一跳,暗暗自责,怎么这么龌龊,面对一个男人,也如此胡思乱想。
那人也极为忸怩不安,甚至连眼睛也不敢正视南宫或,睫毛低垂,脸上也升起了一团红晕。
南宫或不由暗叹:“此人怎么这么腼腆?”
门外人声越来越喧闹,看来各个方向的人都已汇于此处了,不知什么人在用嘶哑的声音叫嚷着。
情势一紧,两个人的心思被吸引了过去反倒自然了些。
大概青城派的人是采取合围之势,也许这一带便是合围的最终目的地,所以一时未见人影,也不肯散去。
忽听得有人喊道:“你们青风堂的人也是找那个狠小子吗?”
一个鸭公噪应道:“什么狠小子,我们倒未见他如此地狠,但他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贼小子!”
“莫非他除了会杀人外,过会偷不成?”
“杀人?那小子又杀了人?”
后来,声音便小下去了,然后又响起来,似乎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一个尖锐的声音道:“看来咱们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来头。”
有人道:“不是说有一个是杀了‘痴颠四剑’的‘铜面人’吗?”
“原来是他!我说怎会这么猖狂,把进青城当作逛……”
下面的脏字眼被另外一个拦在嘴里了:“若让掌门人听到你这张臭嘴,一定不轻饶你!”
听到这儿,南宫或不由心中一喜,因为由此话可知墨山水还是在青城的。
又有一个人道:“说不定他们二人便藏在这个破庙里呢?”
一听此言,破庙中的两个人不由齐齐神色一变!
一阵脚步声响起,正是向这个庙里走来的!
南宫或不由捏了一把汗,这么小的一个庙,只要略略一查看,他们便立即暴露无遗了。
南宫或左手握着剑,于是,他将右手举起,想从自己与那人之间挤过,握住剑柄,以防不测。
岂知他的手刚举至胸前,还未穿过,便见那人神色大变,眼中闪过极度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