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悄无声息地移动着。
不知为何,陈老药备下了二壶酒,酒是花雕酒,用瓷瓶盛着。
阿羚有些惊讶地道:“你们能喝吗?”她指的自然是南宫或与陈老药都是有伤在身。
陈老药道:“怎么不可以?我在这两瓶酒中至少放了十二种药,一般的人,哪有福气喝这样的酒?”
笑了,阿羚、南宫或,还有陈老药自己。
阿羚这十几年来,很少见爷爷笑过,所以她今天的心惰也很好,便使出了浑身的手艺,张罗了满满的一桌子莱。
莱都是自家种的,但烧得好,烧得味儿正,未入口,便已先享受到了那种诱人之香。
干了一杯,又干了一杯。
南宫或与陈老药静静地喝着,谁也不说话,也不说敬不敬的辞令,只是相对略略一举杯,再干下。
酒是陈老药倒的,他的手有点抖,一颤一颤的,于是,他便让手在空中停了一会儿,然后对南宫或道:“你看,我的手竟变得会抖了。”
说罢,他便给南宫或斟上了一杯,有几滴酒溅出去了。
酒劲酒意一点一点地积攒起来,有点细流入海的意思,酒香从瓶口中冉冉升起,而酒味则潺潺地在他们体内循环。
也许是酒意的作用,陈老药的双眼,开始有了一种光芒,这种光芒,让他有点不像是一个种花采药的山里老人。
大概,他本来就不是种花采药的山里老人吧?
陈老药柱嘴里挟了一大口莱,然后含糊不清地道:“南宫兄弟,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的剑,不知你对自己的剑术如何评价?”
不知为什么,他又开始称南宫或为“兄弟”了,南宫或有些好笑,但也就那么沉默着,他听陈老药那么一问,方道:“在下认为还勉强过得去的。”
他有点谦虚,但又没有谦虚过度。
陈老药笑了,笑得有些古怪,笑罢,他道:“我想与你比一比剑术。”
此言一出,南宫或差点被一口酒呛住!
阿羚也是傻傻地看着陈老药,似乎不认识自己的爷爷一般。
陈老药将手中的一只筷子举起来,道:“我们现在以筷子为剑,不运内力,比划几招,你看如何?”
南宫或看了看阿羚,阿羚没有说话。于是,南宫或点头道:“好吧,请多多赐教。”
他相信陈老药的剑术一定不错!
南宫或也举起了自己的一根筷子。
陈老药的筷子斜斜而立,他平静地道:“你先出招吧。”
南宫或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坐在他对面的不是一个枯瘦的老人,而是一个剑气凌厉汹涌的绝顶剑客!
陈老药的神色很平静,举重若轻的样子,隐然有一种大家风范!
南宫或暗暗吃惊,他决定要全力施展自己的修为,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一根筷子,竟也被南宫或舞得神出鬼没!
他的筷子,以惊人之速,作一回环穿射,然后曲腕回挑,筷子闪如疾电,以凌厉之势,点向陈老药身前的“中府”、“天池”、“或中”三大要穴!
阿羚心中暗暗为南宫或的“剑”术而惊叹,她惊疑就一根普普通通的筷子,怎么有那么多的繁杂莫测的变化。
但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南宫或的筷子在离陈老药的胸前仅二寸远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阿羚先是以为南宫或手下留情,但很快她便知道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祥,此时,陈老药的那根筷子已不可思议地点在南宫或的喉节上!
如果这是剑,如果再前递出一点,那南宫或便倒下了。
南宫或的额上已不由自主地冒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