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皇甫室却已道:“什么事?如此冒失?”
老魏一指院子。
皇甫皇看着院内的情形,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地道:“青城人行事,的确异于常人。”言罢,他又踏上两步,朗声道:“四位青城朋友,为何在老夫院中杀人?”
站在东首的那个痴颠剑客开口了,只听得他道:“因为我们不认识他们。”
皇甫皇饶是行走江湖三十余年,仍是被这样的回答吓了一跳,既然不认识他们,那便无怨无仇了,无怨无仇。还要杀他们,岂不是草管人命?
老魏先忍不住了,不平地道:“既然不认识他们,那你们就根本没有理由杀人。”
西首的痴颠剑客道:“我们不认识的人,便有可能是‘无面人’!”
老魏道:“是不是‘无面人’与你们何干?”
南首的痴颠剑客道:“我们同生存于一个天下,便如同生存于一个家中,无论家中哪一个人出了什么事,都与我们有关的。”
皇甫皇听他如此说,不由哑然失笑,他觉得这简直有点胡扯八道,狗屁不通,于是,他笑道:“就算我们共同生存于一个天下。一个大家中,那么今日你们的行为,便算是乱闯不是属于你们的房间了,这,恐怕不妥吧?”
老魏不由暗暗叹服主人驳斥得太妙了,赶紧追问一旬:“这恐怕不大妥吧?”
北首的痴颠到客道:“既然你们觉得不妥,那我们便也不强留了。”
言罢,他们竟真的转身出去了,出院门时。他们甚至连门闩也没打开,便那么直接从门上的破洞中走出去了。
这便是青城人,永远追求直接、有效!
这下,连皇甫皇也有些吃惊了,他没想到痴颠四剑会说走就走,那么他们又何苦在这儿熬了一夜呢?
他觉得自己想得头脑有些大了,仍是想不出什么头绪。老魏却已拨弄起五具人尸及那具狗尸了。
皇甫皇凑上前去一看,那几个人他竟全不认识,从他们的衣着、兵器上也看不出什么,这下,皇甫皇更迷茫了。
“无面人”为什么要来杀我?
痴颠剑客似乎又是来保护我的,那么他们为何无缘无故要来保护一个他们并不认识的人,并为此而杀了另外五个他们并不认识的人?
这五具尸体是同一个门派的吗?
一切都是一个谜,也许,只有胜了“无面人”,这些谜才会迎刃而解,但自己是否能胜“无面人”呢?
皇甫是在自己的房中踱来踱去。
离午时越来越近了,皇甫皇越来越。心绪不安,他焦躁地站起、坐下、坐下、站起。一刻也不得安稳。
倏地,他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也许,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无面人”在故弄玄虚。其目的,便是为了让皇甫皇心思不定,而对一个顶尖高手来说,心思烦乱时,便是他漏洞最多之时!
如此一想,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坐了下来。高速运内息,安定神惰。
很快,他便渐渐进入一种人我两忘,却又洞察一切的境界了。
突然,一种莫名的不适把他从那种境界中拉了回来,皇甫皇一时未发觉何处不适,便再次强凝思绪。
那种莫名的不适再次将他的心思打乱!
这下,他已感到有什么蹊跷之处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适呢?皇甫皇仔细地察看了自己的全身,并无不妥之处。无奈,他只好又从脚下向上摸,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脚、腿、腰、腹、胸、肩、脸、发、耳……
耳#蝴的手触摸到自己的左耳时,他几乎忍不住要失声惊呼起来!
那种隐隐不适之感的根源终于找到了,那是他昨天在看戏时添下的那道小小的伤引起的。
那道伤口小得几乎不能算是伤口,它只是一道挥痕而已,与皇甫皇行走江湖三十年留下的刀剑之伤相比,它简直小得可笑。
但现在,便是这样一个小得可笑的伤口,把皇甫皇搅得心思大乱,当他明白内心烦躁不安的原因时,那种不安便更为强烈了。
他只觉得左耳在渐渐地发热,发麻。热得似乎整只耳朵被放在火锅上烤炙着,麻得让人发痒,先是一点点小痒,后来似乎四肢百骸都是又麻又痒!简直痒到他心里去了。
惊骇之余,他急忙找出一块铜镜。一照其左耳,发觉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妥之处。只是有一条淡淡的几乎看不清楚的擦痕而已。甚至于左耳连他想象中的发红之状也没有,更别说化脓、肿大了。
皇甫皇大惑不解。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左耳,那种又热又麻又痒的感觉渐渐地又向他袭来,越来越强烈!
他发觉镜中的人脸色很不好看,铁青,双目无神,就像……就像一张死人的脸!
“啪”的一声脆响,镜子在地上摔个粉碎!
老魏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一推开门,便惊叫了一声:“老爷!”
看到皇甫皇并未出事,他方惊魂甫定。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