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等着南宫或出手。
南宫或突然左右侧移,双手如电伸缩,刹那间分别点戳在孙苦白的椎尾、小腹、腰肋、颈背,及四肢的关节部位!
他的出手,并非全以指尖运行,而是在极快的挥间之中,变锤心,幻凸拳,改托掌,不一而足!
整个过程,南宫或是在不及眨眼的一瞬间完成的。
退后两步,南宫或经过这一短促的动作之后,竟已微微喘息,额头、鼻端上也沁出了点点汗珠,显然,完成这样看似轻微的动作,并不是那么容易!
起初片刻,孙苦白并无多大反应,他只是静静地瞪着南宫或,眼神甚至有些迷惘与讽嘲的意味。
那意味是在说:“就这么两把刷子,也想有收获吗?”
但在须臾的静寂之后,孙苦白蓦然张大了嘴,两只眼球也猛地鼓大,他的整个身子极力地向前撑,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突起的痛苦。
南宫或双手抱剑,静静地站在一边。
他知道在这种时刻,是绝对不会有人打扰的,因为对手要的就是南宫或以各种手段,将孙苦白的话逼出来。
被酷刑逼出来的话,多半不会有假,但事实上,它也可能更假——对手很聪明,可惜他面对的是南宫或!
孙苦白所经受的痛苦并非是短暂的,当然,更不是间歇的,它持续而又悠长,迅速而又扎实地逐步增大它的强烈性,一阵比一阵来得凶猛,一刻较一刻来得尖锐!
孙苦白的脸孔已经扭曲了,五官也扯离了原位,口鼻的形状也有了异变!
他的额头上滚淌着汗珠,面肉的表皮间透着油光,他的嘴巴已扯向一边,舌头像狗一样拖在外面,还流淌着晶晶的黏唾!……
他的全身已在痉挛,脚体的关节部位突凸着肉块,肉块在抖动,似乎皮肤下面隐藏着无数的小动物在奔窜着。
而他露于外面的肌肤,已转变为一种可怖的暗蓝色!
南宫世家虽然一向不喜以酷刑来整治敌人,但如此大的一个世家,里边总会有良莠不齐的状况出现,而这样的手段,便是为那些敢背叛南宫世家的人准备的,南宫或作为少主,自然得学会。
孙苦白已不成人形了。
其实,这不仅仅是表面状况,事实上,他的周身的经络皆已纠结曲倦,血脉错岔,逆血回返,心脏也在不停地急剧扩大又收缩,内外的机能大多已紊乱失常了。
孙苦白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他的第一声呻吟声!这已极不简单了。
他开始在地上拼命地扭动,挣扎了!
呻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变成了嗥号,变成了惨叫!
他的七孔之中,已有丝丝血迹渗出!
南宫或平静地道:“我这一点手段,平日不愿出手的,那样显得有点小题大做了,但对付你这样的硬骨头,不用它也不行。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光手法部位的准确是不够的,还要适时地变换拍、打、击、点、戳等各种手式,并且同时要与真力的贯注相结合,才能达到最佳效果,不知你对我的手法满不满意?”
他知道现在不会有人来打搅他的,即使有人被孙苦白的呻吟呼号吸引过来,“金面人”也会替他挡住。
像这样的呼号声,竟然不能将外人吸引过来,这本身就极不正常,“金面人”柳如风不知不觉中又露了马脚!
南宫或悠闲地看着孙苦白,他有点佩服这个秃顶的家伙,竟愿意挨这样的痛苦!
孙苦白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悲嚎:
“我……我招了……我全说了……”
南宫或满意地拍了拍手,不紧不慢地笑道:“这是一种非常难以忍受的滋味,集扭绞、撕裂、剜剐、穿刺之大成,它的最高境界便是把一个血肉之躯搓揉收缩到不成人形!更可怕的是它不会让人死去!”
偏斜的嘴巴血糊糊地翕张着,孙苦白发出了如鬼泣般的声音:
“救我……饶了我……我……我说……什么都……说……出来……”
“真的?”
孙苦白的头拼命地点头。
南宫或解除他痛苦的方法很简单,他只是飞出一脚,踢在孙苦白的一个穴位上。
孙苦白一声闷哼,身子如一条被抽去筋骨的蛇一般,疲软于地。
短时间内,他是开不了口了。
南宫或有足够的耐心来等。
一盏茶过去之后,南宫或在孙苦白的身边蹲了下来,温柔地道:“现在,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
孙苦白低弱地道:“我……我是受……受死殿之托……”
南宫或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他坚信这是假话,但他不会点破的,只是面无表情地道:“继续说吧。”
孙苦白惨然道:“死……死殿让我……见……见了你之后,便设法……带你去……去一个地方……”
南宫或接口道:“去他们死殿吗?你以为我会信吗?”
孙苦白哑声道:“我……本以为……以为你报仇心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