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宣激动地叫道:“爹,您不会有事的。咱们父子齐心协力,把青木宫的人赶出金阳堡,外公一定会原谅你的!”
邓不为摇头道:“他连嫡亲的弟弟都逼死了,又怎么会放过我?”
林熠深吸一口气,肃容道:“你放心,即使你不提这个要求,我也会做到。”
邓不为宽慰一笑,运功出声道:“裘老,让大伙儿都住手吧,不要再自相残杀了!”
裘一展接令高声叫道:“都住手,不要再打了!”
大厅里顿时安静了许多,除去二十余名青木宫的部属,其它的人都已停止打斗。
木仙子被小青耍得狼狈不堪,披头散发“仙子”风韵荡然无存,怒不可遏地喝问道:“邓不为,你这是什么意思?”
邓不为明白,自己已经彻底把青木宫得罪到家了。他把心一横,冷冷道:“花千重的话是什么意思,邓某现在就是什么意思!”
木仙子心里一虚,突然发觉自己身边的人其实不多。大厅里无数道轻蔑与仇视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而青木宫仅存的部属已不到二十人。
正在这时,厅门外有人哈哈笑道:“好吧,既然大家撕破了脸,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名花衣老者率着四十余人走了进来,正是三木七花中的木真君。
木仙子见强援赶至,底气又足,叫道:“来得好!”
林熠发现裘一展等人面现踌躇,晓得他们在担心什么,朗声说道:“在下代金宫主在此立誓,凡此刻改过自新,效忠金牛宫者既往不咎,绝不食言!”
木仙子咯咯笑道:“你是谁,他们凭什么要听你的话?要杀他们的是金裂寒,你又凭什么说不?”
邓宣蓦然跨前一步扬声道:“裘爷爷,金四叔,别听这妖妇蛊惑!咱们自己人拼得还不够么,难道一定要让青木宫来捡便宜?就算外公将来不容大伙儿,大不了我和爹带着你们远走高飞,另闯天地。总好过被人利用,自毁家园!”
邓不为的眼里闪过神采,大声道:“说的好,宣儿!”
木真君嘿嘿冷笑道:“臭小子,老夫先折了你的翅膀,看你还能高飞到哪儿去!”飞身腾空,如一头硕大的苍鹰扑向邓宣。
木仙子急忙叫道:“三哥,小心他们手里的魔弩!”
不等木真君回过神来,面前乌芒闪动,数十支弩箭厉声呼啸,铺天盖地地射来,速度快到极点。
“砰─”血雾迸散,他的双腿先是钻入一阵巨痛,随后一轻,已经被硬生生轰碎,惨叫一声几乎疼昏过去。
他身后的四十多名部下见状,暴起黑云般压向爆蜂弩队。
邓宣振声喊道:“外辱当头,就当同仇敌忾!裘爷爷,金四叔,你们还等什么?”
裘一展纵声喝道:“杀─”率先冲出,直奔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木真君。
厅中混战再起,却再没人搭理邙山双圣与黎仙子。白老九问道:“小狐狸,妳说我们该帮哪边?”
黎仙子不假思索道:“忘了玉茗妹子的百花园是毁在谁手里了么?今日便杀了那妖妇,为死难的姐妹讨回一半的血债!”
邙山双圣在昆吾山时,受玉茗仙子照顾颇多,对这位温柔善良的少女十分喜爱,闻言双双叫道:“正是,老子要活劈了那妖妇!”齐齐向木仙子掠去。
而不论周围局势如何跌宕起伏,惊心动魄,金褐四雁的心神始终紧紧专注在金裂寒身上。
面对金裂寒,任何一点疏忽与分神,都将招致万劫不复的厄运。这一点,许多已死的人,已用生命作为代价验证过了。
金褐四雁当然不想步他们的后尘,尤其是在顶过金裂寒数轮暴风骤雨般的攻势,逐渐占据了上风的时候。
烈阳怒红还在飞舞,金裂寒还在战斗,他们不敢也不该有丝毫的放松。
更令金褐四雁苦恼的地方却在于,其实他们内心并不想真的杀死金裂寒。然而对方的强横,使得他们已经没有把握控制住战局,甚至连自己的生命也无法把握。
他们有十足的理由,放弃这场玉石俱焚的惨烈搏杀,却只有一个理由必须绝望地坚持下去。而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选择后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围攻不止。
烈阳怒红,已出六式,只剩下最后一击“裂枪式”未曾现身。金裂寒枪势笼罩的空间,不断地被金褐四雁蚕食,逐渐压缩到三丈方圆之内,金枪的光芒愈发炽烈。
“砰!”金不雁的紫酥手扫中金裂寒背心,衣衫碎裂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淤紫色手印,由浓而淡向四周扩散。
金裂寒的身躯晃了晃,仰天喷出一口热血,顺势振枪挑出,刺穿金无雁的肩头。
金无雁闷哼撤身,赤莲枪交到单手,与另外三老并肩伫立,漠然道:“好枪法!”
金战雁摇头道:“可惜,已是强弩之末。你的经脉已遭紫酥手重创,何苦再强撑不退?金阳堡大局将定,跟我们走吧!”
金裂寒急促的呼吸已无法掩饰,银色的卷发中蒸腾起淡淡水雾,烈阳怒红斜背身后道:“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