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纤盈心澜起伏,说不出是酸是甜,情不自禁低头,在邓宣宽广的前额上轻轻一吻。
似得天佑,此后数日,秘宗的搜索队居然一直没有发现他们藏身的冰窟。邓宣的伤情逐渐好转,断手也因着青木宫「枯木逢春膏」的神奇药力,而慢慢复原。
好几次花纤盈都涌起破开冰壁,携着邓宣离去的冲动,但一想到秘宗可怕的势力与封锁,又只能苦苦忍耐。
这天,她正俯身给邓宣喂水,不料这个一直睡得死死的家伙,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
一时之间,两人的黑白双眸距离几乎不到一寸,彼此呆呆对视半晌,俱都楞住了。
「噗─」花纤盈好不尴尬,管他三七二十一,含在嘴里的半口水,兜头盖脸喷了邓宣满面。
邓宣居然还能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神情又是古怪又是诧异,那模样,就好像花纤盈真的做错事,不但如此,最糟糕的是:被抓了个现行。
她在羞恼与愤怒中清醒过来,第一时间里赶紧挪开视线,凶巴巴地道:「臭小子,你看什么看?」
邓宣咽下嘴里的半口水,那里兀自留有花纤盈的温香。他吶吶道:「水,我脸上的水─」
花纤盈伸出袖口在他面庞上胡乱地擦了两把,低骂道:「活该!」
偷眼再看,邓宣依旧目不转睛地瞧着她,只是眼神里多了一点星光。花纤盈恨自己的心在不争气地猛跳,转开话题问道:「喂,你感觉好点了吧?」
邓宣点点头,却又很快地摇了摇头。
花纤盈奇道:「你不是已经清醒,热度也退了么?」
邓宣的眼珠转动,欣赏着花纤盈娇俏红润的柔唇,那里,犹凝着两滴水珠,直如玫瑰花瓣上的露珠般动人。他放低声音含糊道:「我想再喝两口水行不行?」
一语未了,自己背部的某处肌肉,已经被硬生生扭转一百八十度,耳边就听见花纤盈娇嗔道:「臭小子,去死!」
邓宣被掐得龇牙咧嘴,仍旧一本正经地看着花纤盈忍疼道:「想喝水也算很过分么?」
花纤盈瞪圆的黑眼睛似乎很快变得柔和,羞涩道:「笨蛋,还不闭上眼睛,乖乖张开嘴?」
邓宣眨眨眼,他原本是想和花纤盈开个玩笑的,难道这丫头居然真的变傻了?略一犹豫,他老老实实把眼睛闭上,张开了嘴巴,嘴里被猛一下塞进一截冰棱,耳边响起花纤盈咯咯的娇笑声。
邓宣忙不迭吐出冰棱,作势要从花纤盈的怀中跳将起来,苦笑道:「臭丫头,你想谋财害命么?」
花纤盈耸耸鼻子道:「哼,本小姐可不是好欺负的。想占我的便宜,没门!」
忽发觉邓宣正眯眼看着自己,带着一脸的诡笑,立马一瞪眼道:「你笑什么?」
邓宣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回答道:「没什么,我不笑了就是。」
花纤盈满腹狐疑,有心把这混蛋远远扔出去,可又怕震裂他的伤口,转念间终于恍然大悟过来;敢情这小子正躺在她的怀中,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呢!自己的便宜,不是早让人家占足了么?
花纤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只得又恨恨掐了邓宣一把道:「还不给我滚起身来!」
邓宣「哎哟」呼疼,神色夸张,一面勉力起身一面道:「起来就起来,干嘛使那么大力气掐我?」
花纤盈听邓宣说话有了中气,显然伤势已经无碍,心中喜悦,可余怒未消,依旧紧绷着俏脸娇哼道:「本小姐好心没好报。」
邓宣靠到壁上笑道:「花大小姐的好意,邓某谨记在心,此生不忘,往后做牛做马,你尽管使唤就是了。」
他借着微光环顾冰窟,讶异道:「咦,小金去哪里了?」
花纤盈回答道:「它去南海万潮宫寻林大哥报讯了,走了也有几天啦。」
邓宣神色一紧,思绪登时被拉回冰天雪地的现实里。他叹了口气道:「也不晓得容姑娘现下情形如何了,但愿林教主还赶得及救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林教主发起狂来,恐怕没人能挡得祝蝴。」
花纤盈「呸呸呸」连声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尽拣不吉利的说。」
邓宣道:「我何尝不希望容姑娘安然无事?可别哲法王一心要对容姑娘不利,而从西域到南海万潮宫,一来一往少说也要十余日的工夫,谁知道到那时─」
他的话音渐低渐微,可花纤盈晓得未说完的半句必是:「秘宗是否已对容姑娘下手?」
对这个问题,花纤盈也无解,半晌方悠悠道:「要真是那样,林大哥非要向秘宗讨个公道不可。他是冥教教主,手下高手如云,双方一旦开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邓宣摇头道:「咱们遇险的消息一旦传回,青木宫和金牛宫也势必不会袖手旁观。再加上林教主这些年在道上结交的朋友,呵呵,可有别哲法王好瞧的啦。」
「是啊,爷爷倘若知晓我被秘宗追杀,定会尽起宫中高手前来接应。你是金牛宫的宫主,底下的人更要找秘宗拼命。」
邓宣道:「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