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征的第三次败仗之后,我就自宫了。我比你们想象的要狂妄,我比你们想象的要有自尊!我早就无法忍受失败,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讨厌失败……我有魔法天赋,我想打破紫禁人永远不会突破四阶的宿命……”
托尔多王子满脸是泪,泪花中林皓的身影散发出阳光七色的光晕——他看上去更像神!“难道你就……就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虚无缥缈、连猪都知道是唬人地传说?”林皓曾经觉得托尔多王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当真相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巨大的差距。
林皓第一次替这个失败者感到痛苦,他觉得自己的胯下也开始发麻。
“对,很对!”
托尔多王子笑着点头,他面朝林皓跪下来,然后像狗一样一步一步爬过来。//像女人一样雪白地**沾满了泥土、血迹……
“我想过救国,想过用一切方式……想过成为传说中的黑袍贝克……尽管自宫之后我仍然只是个三阶的斗气战士,但是我再无遗憾……”
林皓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这是他做梦就没想到过的剧情。
“我想告诉你们真相,安联对我们紫禁王国根本不重视,他们的军务大臣总是说会立即出兵,可是我们得到的内部消息是,安联永远都不会出兵……他们不会为了一个魔武孱弱的成员国去流血。哪怕是宁愿失去这个成员……所以,我想过死,想过就轰轰烈烈死在战场上,象个男人一样完整的死去……而不是活在幻想当中。幻想着我能拯救自己地国……可是,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幻想,因为我是王子。紫禁王国唯一的王子,所有百姓都说我是英雄……尽管他们的英雄总是有吃不完地败仗,但是哪怕我像狗一样活着,还是能带给他们希望……”
托尔多王子已经爬到了林皓的面前,他双手捧着林皓沾满稀泥和鸟粪的靴子,把脸虔诚地贴在上面。
“终于……你让我觉得你是真的存在,而不是传说……我相信你,深藏不露的魔弓手队长,求求你,我代表紫禁王国的人和牲口求你。随我去王都。告诉我们,教导我们。如何成为你这样的神!”
林皓几乎觉得自己已经虚脱了。时间和阳光被一种粘稠的东西定格,将他的身子包裹其中。连喘一口气都那样艰难。
这一刻,他无力拒绝,他甚至连将托尔多扶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当维京小屋的木门打开时,托尔多还是王子,林皓还是那个魔弓手大队长。
“黑袍贝克”的传说人人知道,但是“红袍托尔多”地真人真事却只埋葬在林皓和托尔多自己地心中。没有人知道王子是太监,除了林皓。
“我决定去王都,愿意跟随我的人请跟我来;同时,我向光明神祈祷,保佑那些虽然离开却依然是我兄弟地人……”
林皓平静的对部下说,却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一阵骚动。
罗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听不清是谩骂还是赞赏。只有班克鲁还是手舞足蹈,旁若无人的唱着难听到极点的歌谣……
“我们一直在逃……逃了整整一个多月……军团或许早已把我们除名,皇家卫队也说过要军法处置我们,我们等着你带着我们杀回梅林!可是,你到了现在难道还相信,那个王子到了王都会饶了我们?”
罗科很冲动的上前,他由于激动但又必须压低声音的嗓子发出很怪异的声调,就像是一头难产的母猪。
就像刻意一样,罗科把满嘴的唾沫都喷到了林皓的脸上。
林皓轻轻的推开喘着粗气的罗科,缓缓走进自己的队伍,一边走一边说:“刚才在木屋,殿下给我讲了很多,他其实很想拯救王国于水火……他说他总是失败,但是他总是保留希望。”
“他说……无论是在战场上轰轰烈烈的去死,还是像他那样畏畏缩缩的苟活,都不要放弃一个希望,一个希望紫禁王国重新屹立的希望……”
“我想说……尽管我们不会像他那样高尚,尽管我们每个人都不在希望能打赢德顿人……可是,我们穿上了盔甲,戴上了徽章,我们是军人!我们可以没有希望,但是我们手中攥着的、背上背着的,肩上挑着的,还有自己亲人的希望……我们为亲人而战,我们为自己而战!跟我去王都吧,你们不相信王子,请你们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