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天地之间,唯有他自己是单一独立存在的,既不与万物交缠,亦不曾与一切交融。君莫邪,这个人,自己居然是一片独立的小天地!这种感觉,却又不是高处不胜寒的孤独!而是……超脱!还有……
萧瑟的无尽肃杀!超然独立于天地万物,却又可随时介入其间!天地无我,我不在天地,天地有我,我尽在天地!管清寒和独孤小艺几乎已经忘记了走路,呆呆地看着前方这个人影,心中只有一种念头《难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良久良久,独孤小艺终于忍不住要上前去跟君莫邪说话,她突然有些害怕这种清晰远离君莫邦的怪异滋味-,管清寒却急忙拉住她,制止她开口。
虽然管清寒也并不明白君莫邬此刻到底在做什么,为什能惊动的,甚至一点点的声响都可能打断这超然的异状。
呼~,君莫邪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停下前进的脚步,负手仰头看着天上,白云悠悠,苦笑的摇了摇头,就这般静静地站住,只觉思想中一片空明、清明、澄明、无限光明。
无思无想,不滞于尘。
整个人似乎又突然从虚幻中回归了现实。
君莫邪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固然提升了很大的一步「但并没有突破之前瓶顼,似乎是自己的眼前有一层隐隐的雾纱阻隔着,朦朦胧胧的并不清楚。若是能突破了这一层,整个精种意识必然会有一步大幅度的提高。
而这层阻碍的来源,君莫邪可以隐约感到。
它,来自自己的内心。
“莫邬,刚才…你…你在想什么?”管清寒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清冷,但君莫邪明显的听出来,管清寒的声音中,已经多了一抹关心、一抹在意。
管清寒冰雪聪明,在她看到君莫邪突然陷入这种奇妙的境界之中,就感觉到,似乎君莫邬要在莫个紧要的关口意外突破了,但见他沉浸于这种奇妙的境界一段时间之后,却又突然似乎像是一个即将成仙的仙人被兜头一棒打回了尘世,前后两种感觉的差异明显至极,终于忍不住开声的问了出来。
“我刚才在想……”君莫邪的心态依然有些恍恍惚惚,似乎半只脚还停留在那种奇妙的状态中,悠悠的道:“……我这一生,到底要做什么?或者说,我到这世上来,究竟是为何而来?或者……我的日标是什么?我可以做什么?我又能做到什么?”
“日标吗?……”管清寒犹疑了起来“人活着,不是都应该有一个目标吗?”心中却是在暗暗问自己《邝我呢?我活着,又是为什么?
我的目标又在那里呢?
突兀的这么一想,管清寒也感到几分怅惘《小叔子自然应该有他的目标,可是我……我还有资格去追求什么日标吗?我真的有这个!$格吗?“是啊,应该有一个目标,每个人都应该有的。我之前曾经有一种想法,就是以一己之力,还天下一个朗朗晴空;以杀戮和铁血「整顿我认为的肮脏人世,让世界在某一榫程度上,达到我渴盼的那种太平盛世。起码在我的眼中看起来,不要再有那么多的不平事……”君莫邪苦涩万分的笑了起来。
“我从不理会别人认知如何,只是一味固执的沿用我自己习惯的方式,去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我行我素,虽然明知道只是杯水车薪,精卫填海,却始终初衷不改!但……来到了这里,我却迷惘了,真正的迷惘了一一一一一r”
管清寒自然不知道君莫邬所说的‘精卫填海,是什么意思,更也不了解君莫邪所说的‘来到了这里、是什么意思。但她却听得出,君莫邬心中有一种浓浓的落寞。
这居然让她静如止水的内心有一丝隐隐的疼痛。
就像看到了一个永不言败的斗士,在耗尽了自己一生所有的力量、所有的能力之后,却突然发现横亘在自己面前的敌人依就是整个世界,永远无从战胜、挫败、毁灭……
原来自己一生坚持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螳臂当车,蜉蝣撼树,那种无助的失落和凄凉的不甘实在是非用言语可以形容的。
凝思了片刻,管清寒臬声安慰道:“人生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很难说的;对我们女人来说,不过相夫教子,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一岁岁一年年任凭年华老去,却也没感觉到有太多的失落;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女人都是如此。而且,这种平淡却固定的生活,依然有无数的女人感到快乐,感到满足。至于你们男人,尤其是那些有势力、有实力、有能力的男人,尽都为了自己的功名大业,雄霸一方而努力,无时无刻不在争勇斗狠。纵然是最平庸的市井小民,也会为了自己的衣食住行能够好一些,而努力的做一个在他们眼中的所谓的‘人工之人●…在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不知何时,君莫邬已经转过身来,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她,眼中却全然没有以往的轻浮,甚至没有一贯的惊艳之色,只有很平静,很深邃,还带着几分思考的动然神色。
在这个接近封建的社会,能有管清寒这种看得如此明白的女人,倒是不多了。这让君莫邪稍感诧异。
“其实……在这个世上,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