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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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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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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心无挂碍……

    心无挂碍……

    不知来向的低浅吟唱,从无垠的黑暗里漫过,留下一片从未感受过的宁静与舒缓。

    身体很轻,轻过一片羽毛,在虚无缥缈的空间里飘来荡去,总也着不了地。

    每个人死去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感觉么?

    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受,没有痛觉,没有思想,很是轻松。

    就只有残存在脑子里的那段似乐非乐的声音,还在耳朵里徘徊,久久不肯散去。

    她还有挂碍吗?!

    应该没有了吧,自己连性命都不要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皱成一团,无法做到跟自己的身体一样的轻松呢?

    原来,一死万事休,根本就是一句自欺欺人的空话。

    自己的“挂碍”,太多了,连死亡也消减不了……

    世间放得下丢得开的潇洒人物太少,所以,无怪天下有如此多的鬼魂了。

    这个道理她一直都知道,但是直到现在才完全理解了,且是切身体会。

    罢了罢了,纵是了解了,体会了,也无用了。

    总之,冥界马上就会增添一个一生与鬼为敌的新鬼。

    多讽刺的一桩事情。

    冥界,会是个什么样子?

    刀山游锅?

    鬼哭狼嚎?

    暗黑不见天日?

    无法想象。

    “呵呵,睡得差不多了,该醒了吧。”

    谁?

    又是谁附在自己的耳畔低语,声音腔调,熟悉之至。

    一种奇怪的感觉,虫子一样,从脸颊爬到鼻子,来来回回,毛毛痒痒的。

    中断了很久的意识竟然渐渐聚拢回来,淘空了一样的身体也在杂乱无章的脑部运动中重新有了实在的质感。

    久违了的力量从心口窜到咽喉,又从咽喉汇集到鼻腔——

    啊秋!

    一个响亮的喷嚏。

    双眼紧闭的钟旭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使劲揉着鼻子。

    “谢天谢地,总算是醒过来了。”

    声音不再低沉,充满了欣喜。

    皱着眉头,钟旭缓缓睁开了眼——

    黛青色的夜空立即充斥了整个眼帘,一轮银盘满月,高悬其中,光采依然。

    再看,大大小小的黑色轮廓,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地分散在四周,细细一瞧,方知是那些个在夜色中不辨细节的大厦高楼。

    在冬季里不可能出现的温柔夜风,一丝又一丝地从四面八方温煦地吹过来,带着薄荷糖一般的清凉味道。

    被这样的风吹一吹,再糊涂的人,也清醒过来七八分。

    “清醒了没有啊?”一只大手从钟旭的身侧伸到了她面前,上下晃动着,“喂,老婆!”

    这一声“老婆”,不啻威力了得的炸药,把她刚刚拣回来的魂魄又轰得七零八落。

    猛一把推开眼前的手掌,钟旭就势闪到了一旁,靠在身后一块不知做什么用的水泥桩子上,警惕万分地瞪着一直坐在她身旁,笑意盈盈的司徒月波,大声吼问:“谁是你老婆?!你个混蛋怎么还在这儿?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啧啧,能骂人了,看来是没问题了。”

    柔亮的月光下,一根白色且光滑的羽毛,在司徒月波手里转动着,跟他的语气一样顽皮。

    “这里是什么地方!回答我!”他越是轻松,她越是紧张。经历过刚才由他一手造成的生死之难,对他,还怎么可能松懈得了。而且,一睁眼便看到现在这种景况,委实太怪异了,她简直找不到一点头绪。

    司徒月波站起身,一张再正常不过的笑脸在月光下暴露无余:“这里是长瑞的天台……”

    “什么?”钟旭腾一下弹了起来,“你说我现在在长瑞大厦的天台上?可是……”

    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已经,已经自刎而死了,怎么还能完好无缺的站在自尽之地的天台上安然晒月亮?

    钟旭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发烫的脸。

    嗳?!等等,为什么自己的脸是烫的?

    如果自己真的死掉了,那么现在的自己铁定是一抹幽魂。

    可是,鬼魂是不可能有温度的。

    怎么会这样?!

    “我的天,别再揉你的脸了,”司徒月波走上前,一把拉下钟旭还在不停测试自己体温的双手,嗔怪道:“看看,都红成猴子屁股了。”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钟旭拼命甩脱他的手,目光如刀,“我把性命都给了你,你还要怎样?还想耍我到什么时候?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唉,你总是这么毛躁。”司徒月波摇头叹气,旋即笑道:“这里的确是长瑞大厦的天台,嗯,也是冥界的地盘。”

    “冥界?你,你说这里是冥界?”钟旭呆了,她看看四周毫无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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