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本人的体质与能力成正比,像钟旭的一位堂弟,自小体弱多病,几乎无法发挥护身印的神力,一次硬要跟钟旭一起抓鬼,却差点成了那鬼的消夜。在钟家的这辈人中,伏鬼法力最强的非钟旭莫属,她八字奇重,命格尊贵,且出生在正午时分,阳气鼎盛到无以复加。当时她父亲还准备给她取个跟老祖宗相同的名字——钟馗,说是再沾点老祖宗的灵气将来更厉害。还好母亲以离婚威胁父亲,好歹把名字改成了钟旭,一来算是勉强接近祖宗的名号,二来“旭”者意为旭日东升,一切鬼物都无法与阳光对抗。这一切一切赋予了钟旭作为一个伏鬼人的最佳条件,所以,钟家护卫阳界的重责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个小布袋再次被钟旭掏了出来。
女鬼见状,惊恐万状地哀求:“求你,求你不要收了我,我不要进去!”她知道,这看似平常的布袋带给她的将会是灭顶之灾,“我……我已经在躲着你了,是你苦苦相逼,我不是有意攻击你的!求你放过我!!”女鬼的身体胡乱地抖动着,努力想爬到离钟旭近一点的地方。
钟旭娥眉一竖,厉声斥道:“孽障,谁教你扰乱人界,还伤人性命,今天是你咎由自取!”
话音刚落,钟旭已经揭开系在袋口的红绳,将袋口对准女鬼,口中念出一串咒语后喝道:“收!”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包围了整个空间,五色的光带在空中飞舞,最后汇成一股金光射向女鬼。
“不要啊,你听我说……”女鬼凄厉的叫喊,可是已经太迟,只看到她一点点被扭曲,然后被分解成微小的光点,最后随着那道金光回到了布袋中。
钟旭迅速扎好了布袋,照旧塞进背包里然后若无其事地拍拍手,转身下楼去了。
此时已近午夜,今年第一场冬雨刚停,四周全是刺骨的冰冷气流,即便这是座繁华热闹的大城市,街上行人也比平日稀少许多。钟旭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加快了脚步往车站赶去,今天对付那两只鬼耗费了她一晚上的时间,到现在连晚饭都还没吃,得赶紧回家,奶奶一定准备了一大锅鲜美可口热气腾腾的番茄煎蛋面等她消夜!想着自己最爱的煎蛋面,钟旭忍不住流了一串口水。
去车站的途中要路过一个24小时营业的超市,钟旭停下脚步,橱窗里的电视正重播着白天的新闻,漂亮的女播音员语气凝重:“据警方透露,本市近日发生的人口失踪案尚在调查中,另据可靠消息称失踪人数已上升至10人。”
钟旭叹口气,左右看了看,随后走到前面的一个公话亭前,掏出电话卡插了进去,播了一串号码。一阵嘟音后,一个女声从电话那端传来:“你好,XX市公安局!”
“失踪的那十个人在石头巷41号那幢旧楼里,你们快去吧!”
“什么?喂?你是谁?喂?”
完全不理会电话那头的万分诧异,钟旭迅速地挂了电话,她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跟人打交道比跟鬼麻烦,若不是不忍心看这些无辜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她才不打这多余的电话。
钟旭连打了两个喷嚏,埋怨老天怎么给个这么坏的天气,搞得她又冷又饿,只好对着双手不停呵气,三布并两步往车站赶去。
颠簸了半个多小时后,总算到家了。
钟旭的家在一个普通的居民院里,一幢七层高的混凝土楼房,陈旧老式,与周围华丽峻伟的高级公寓格格不入。住在这里的是这座城市里最普通不过的一群人,工人、杂货铺的小老板、出租车司机,还有那些工作了二十年却还是个小科员的知识分子等等等等。钟旭就是在这样一个毫不显赫的环境里出生,长大,还算平安地过了二十三个最平凡也最不平凡的年头。
这个时候,守门的刁老爷子早就钻进热被窝了,这老头两杯小酒下肚,睡得比猪都沉。晚归的人一般只能给自己家打电话叫家人下来开门,否则整晚也别甭想进自己家门。就这个问题,起初院里居民意见很大,无数次强烈要求让刁老头下课,只可惜,这老头子是居委会头儿钱大妈的侄女婿的表叔,冲这层关系,刁老头儿稳坐钓鱼台,心安理得的享受每月500块的轻松钱。对此,大家虽心有不甘,却无计可施,久而久之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钟旭绕到大门东边的围墙下,三下两下就爬上墙头,稍一用力就轻巧地越过三米高的围墙,每次回来晚了,她都是以这种方式回家的,方便的很。
从围墙上下来穿过一片草坪,往左一转就到了她住的三单元门口。如今所有的邻居都关灯就寝了,整个院子安静至极,只偶尔听到一两声猫儿狗儿叫。
用钥匙开了房门,一股熟悉的香味迫不及待地钻进钟旭的鼻子,反身轻轻关好门之后,她就像解放了一般,连蹦带跳地往厨房窜去。
“回来啦?”钟老太埋头往热气腾腾的锅子里加盐,头也不抬地问道。
“再不回来我就饿死街头了!”钟旭冲钟老太扮鬼脸,跑到灶台前拈了两片火腿肠塞到嘴里。
“行了行了,被跟这儿添乱啊。出去饭桌边儿等着去!”钟老太把装着火腿肠的碗从钟旭手里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