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子虚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跃动,第一个进入脑海的意念,是仍然活着。
唉!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呢?
他像复活过来似的,身体逐渐的恢复知觉,若果先前只是疲倦,现在该是精枯力尽、连移动双了部没法办到,浑身酸软无力,头昏脑胀,胸一郁闷。
他缓缓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个梦境般的世界。他从未想象过的情景。
他的睑颊紧贴在湿润的泥土上,由下而上看去,明月悬在地平之上,天空一片深蓝、由他躺卧处延伸开去,星罗棋布着无数校寒潭、曲折的潭岸一丛一丛杨柳树低垂菩,细长的枝条柔弱湿润。柳树丛中还夹杂菩其它不知名的矮树,有的开着颜色鲜艳的花朵,又或累累结果,最令他骇然的是极目所见,这个沼潭区似是无穷无尽,直抵地平的终极。
乌子虚呻吟一声,偏是没法移动,然后发觉自己半边身子仍浸在清寒的水里。
此时又比较清醒了点,记起先前失足掉进山中的激流上,却仍没法明白为何会给冲到这么一个鬼域似的地方来。他实没法把山中急流和这个湖沼区联想在一起。
难道自己早巳死掉,这里并小是人世而是阴间。这个想法令他打了个冷颤。
唉!不要胡思乱想了。幸好祸中藏福,自己这一失足,肯定甩掉了追兵,只要找到离开的路径,该可从容逃亡。
就在这时,蹄声响起。
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敌人没可能这么快赶上来,这个鬼地方根奉没法骑马。
魂飞魄散下,乌子虚勉力抬起头来,朝前方瞧去。
凤公公露出回忆的神情,道:“此事必须从头说起,让月明弄清楚情况,因为我不想再有第二次失误。”
辜月明静心聆听。
凤公公仰望屋梁,徐徐道:“十年前,有个叫牟川的人,因开罪皇上被关入大牢,肯定死罪难饶。牟川是个有办法的人,凭着与一个朝臣的关系找到当时是皇上的心腹亲信御林军统烦夫猛,向他透露“楚盒”的秘密,希望如能为皇上寻得楚盒,皇上会赦他的罪。牟川并不是空口白话,因这是他家族世代流传的秘密,载于族谱家册上。牟川的远祖正是当年楚王的近臣,故清楚当年发生的事,只是早期的家史已因战乱和迁徙掉失,牟家能保存的只有晋朝后的纪录,故语焉不详。”
辜月明皱眉道:“若牟氏之人晓得楚盒藏处,为何过了千年仍不去把宝物起出来。”
凤公公目光回到他身上,沉声道:“这正是最诡异的地方,牟氏族人历代均有人去寻宝,却没法寻得传说中的楚国古城。最离奇的是去寻宝者部遭遇奇祸,像被下了毒咒似的,无一幸免,事后一一横死,到中唐以后,再没有人敢去寻宝了。”
又微笑道:“月明定会奇怪,刚才我说过没有人知道宝物是甚么东西,现在却指宝物是楚盒,不是前后矛盾吗?”
辜月明道:“真正的宝物是不是藏于盒内?”
凤公公欣然道:“月明的确思考敏捷。这个宝盒半尺见方,以一种近乎金和铜的奇异材料制成,盒上镶上七颗夜明珠而成北斗七星的天文图象。只是这七颗夜明珠已是稀世奇珍,价值连城,足令皇上心动。不过最令皇上动心的,还是盒内不知名的瑰宝,颛城城主就是因它冒毁家灭族之险反抗楚王,而楚王则不惜大动下戈,强行争夺。这究竟会是甚么宝贝呢?皇上很想知道,我也想知道,任谁都希望打开楚盒一看究竟。月明现在该明白楚盒的魅力了。”
辜月明淡淡道:“或许是和氏璧一类的东西吧!”
旋又皱眉道:“牟川这回又凭甚么去寻楚盒呢?或许古城早毁坏不堪,被野草覆盖。”
凤公公道:“这是第二个诡异的地方,牟川被关进天牢后,作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先人来告诉他如想找到古城,必须在鬼的节日到云梦泽去寻找。事实上牟川虽得仙人报梦,仍是半信半疑,但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只好姑且一试。横竖是死,去寻宝还有一线生机,至少可把小命延长。”
辜月明沉吟道:“鬼节岂非是每年的七月十四,也是传说鬼门关开放的时候。”
凤公公道:“月明该可大致猜到接着发生的事,皇上派出最信任的人,押着牟川到云梦泽去寻找传说中的古城,但接着发生的事,唉!”
辜月明讶道:“发生了甚么事?”
凤公公摇头再轻叹一口气,道:“负责这个任务的正是夫猛,随行的还有二十四个御卫里的精锐高手,于七月十三进入云梦泽,等待翌日鬼节的时刻。”
辜月明心中听得直冒寒气。这个寻宝队当然找到传说中的楚盒,否则凤公公不会说楚盒曾现身人世。如此说牟川得先人报梦一事是千真万确,当鬼节来临时,古城便出现。难怪凤公公之前说过,有些异事是需有鬼神的存在才说得通。
凤公公道:“当时泽外驻有一个五百人的部队,由当地将领钱世臣指挥,负责接应夫猛。两人约定,一到七月十四亥时末,不论是否有结果,夫猛会派人出泽报讯。哪知钱世臣直待至十五日的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