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张素芳把铁盒上的这几个字反复咀嚼着,想品出其中味道,但过了许久,却一无所获,除了淡淡的几缕白烟从嘴唇中缓缓流出外,什么也没有。
“但这句诗中一定隐含着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张素芳又仔细检查了铁盒的其他地方,可是除了困惑和失望,却什么也没发现。
她疲倦地放下铁盒,缓缓地走到窗前,把苍白的脸贴到冰冷的玻璃上,想透过无尽的雨和无尽的夜寻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但除了黑暗只有黑暗,除了雨只有雨。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宿命吗?”就在她绝望地想从这通向无底深渊的窗台上跳下去时,突然她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也正对着窗户望着外面的雨,只是目光正对着楼下,并没有望向这边。
“萧雨,萧雨,”张素芳喃喃道。
她突然又想到“死亡日记”中的萧雨。
“他们是同一个人吗?他们是同一个人吗?”她反复问自己,“这么巧,这么巧,同名同姓又同一所孤儿院里长大。”
“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她缓缓地摇了摇头,突然又猛地扑到窗户上,大声朝对面喊道:“萧雨,萧雨,救救我,快救救我呀。”
“他听不见,对,他听不听。”她用力打开扣在窗户上的把手,使劲地朝两边拉开,连着雪白的脖子和瘦弱的上身一起扑到冰冷的雨中,“萧雨,萧雨,你听见没有,救救我,救救我呀。”
雨淹没了一切,包括她的面孔和声音。
她没有意识到房间里的台灯无论如何也不能透过雨幕照到对面。它发出来的光是那样的微弱,微弱的就像一个垂死在病榻上人的呼吸,随时有可能熄灭或消亡。
对面的人显然没有听到,他把剩下的烟放在嘴里猛吸了几口,然后就随手扔到窗户外面,想也没想,望也没向这边望一眼,就噌地把窗帘拉上了。
张素芳痛苦地从窗台一直滑落到地上,任由雨水和风从窗户外面“飕飕”地往里面灌。
她现在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头深埋在两腿之间,呆呆地望着地面。
饥饿和寒冷让她醒来又睡着,睡着又醒来,反复折腾着她憔悴的身体和瘦弱的梦。
就在墙壁上午夜的钟声刚刚敲响时,突然她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奇怪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衣裙摩擦在地面上的声音,又像是某种东西滚动的声音,总之它正慢慢地卧室门这边靠近。
就在她警觉地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卧室的门时,突然她听见“蓬蓬”地敲门声,仿佛地震一般,敲得窗户也“蓬蓬”作响。
“谁,谁?”张素芳颤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只有瞧门声,“蓬蓬”响的敲门声。
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震得墙壁也开始不停地喘息和呻吟起来了。
慢慢地,张素芳感觉房子也开始晃动起来了。
“没有人,这个房间里不应该有人了。”她把两只手死命地堵住自己的耳朵,使劲地摇摆自己的头,道:“我没有听见,我没有听见。”
外面的“东西”仿佛嘲笑她,敲得更加激烈了。
“不对,还有一个人。”她突然想到躺在客厅里那个死婴。
“魔婴——”她清楚地记得“死亡日记”里是这样称呼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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