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最不对的根本就是李元开自己,保镖们阻止闯入者进入,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不过,不问青红皂白便主动开枪,这一点有悖常理。如果真要去追究的话,顶多应当追究个过失伤人罪,因为他是在非必须开枪的情况下开枪。
这时候,李元开真想问一句‘大叔,您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不过他至少知道些分寸,考虑再三之后并未表露出来。
想不到,阿扎克却突然间话锋一转道:“好了,说完了我的过失,现在咱们是不是应该来谈一下小兄弟你的过错了呢?”李元开闻听,倒吸了一口凉气。
“首先,无故企图闯入政府官员宅邸,光凭这一项便可以将你拘留一星期。此外,那些假共合币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经警方再三验证,最终已经确认是假币无疑。先不说那二十多道防伪措施究竟是如何被一一破解的,单从你本人身上的种种疑点来判断,我就可以断定,你和这些假币的源头必定有着错综复杂的联系。我已经派人将你的DNA样本送到理想国,而理想国政府却回复说‘查无此人’,那么你究竟是来自哪个国家?另外,我还派人查过最近的出入境资料,你与你的那些伙伴们,根本不是通过正常途径来到的包子山。而现在,你的那几位朋友却又离奇失踪,这些就更加令人费解。我现在可以断定的就是,现今他们应该仍未离开包子山,但是又跑到哪里去了?”阿扎克就像在历数李元开的十大罪状一般,滔滔不绝地质问起来。
面对这些问题,李元开只能避而不答,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去回答。说谎吧,一时间很难编圆满;讲真话吧,似乎又很容易改变历史。无奈之下,他只好摆开‘肉头阵’,来了个一问三不知。
“行啦,克雷姆,别再问了。你又不是刑侦局局长,有什么权利如此逼问人家孩子。真想盘问的话,等孩子腿完全好了之后,你可以叫警察来问。我可知道你的毛病,你从小最喜欢看的便是悬念侦探小说,咱们家两大柜子图书之中,有一半都是这方面的书籍,你别在人家孩子面前发神经了。”最后,还是阿扎克的夫人好心给解了围,就这样拉着阿扎克市长大人回去了。
他们走后,李元开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屋子里就剩下自己与李牧两个人。不想,李牧却也突然冷冷地说:“小兄弟,我对你的怀疑始终就没有消减过,但是我觉得你终究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不可能真正加入什么犯罪团伙,所以我后来一直都没有再多问。既然刚才司令大人说到这儿了,我也只能再多嘱咐你一句,好自为之吧。我今天有事需要离开,晚上再来看你,等下我会找看护过来照顾一切。”说罢,他也起身离开了病房。
李元开起初有些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可转念一想又有些理解了,其实父亲与阿扎克市长都是那种正义感十足嫉恶如仇的人。他们一定是把自己当作一位‘失足青年’了,刚刚那些话只不过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善意劝诫。
虽然始终没有出过病房,吃喝拉撒都是在别人的帮助之下,但李元开还是隐隐觉得,病房外一直有警察局的眼线在监视自己。之前夏儿等人的离奇失踪,肯定给警方不小打击。他们虽并非训练有素的谍报人员,却也算兢兢业业,绝不可能再让自己这个唯一的线索逃掉了。原本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却无故生出如此错综复杂的问题,真令李元开感到有些头疼。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位身穿浅粉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子,缓缓推开病房大门,轻飘飘走进房中,随后又转身将门关上。李元开先是吓了一跳,眼见这位风姿姣美的女护士走近床前,他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夏儿,你怎么就这样进来了?病房外肯定有警察在暗中窥视,实在太冒险了。一会儿还要有一名女看护过来守着我,要是被她发现你并非医护人员可怎么办?”
“没事的,有这身衣服对方暂时还不会起疑。至于说你那位看护,她现在应该正被吴天与查尔斯他们缠住。”夏儿猛然间发现李元开残缺的右腿,眼泪顿时不自觉喷涌出来。“小开,你的腿……果然断掉了么……”但理智又迅速占据了上风,她赶忙抬手将脸上泪痕擦拭干净,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说:“没关系的,以现今的医疗科技,即便装上假腿也会与常人没有多大分别。如果你愿意,还可以采用克隆技术,制造出一条新腿重新接上。”
“是么,还可以让我的腿重新长出来?”闻听此言,李元开大喜过望,悲观失望的情绪顿时便一扫而光。夏儿则低头瞟了一眼手表,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瓶盖大小的五星胸针,并凑过来牢牢地扎在了李元开上身的病服内测。多日不见,心中的思念之情终于被释放出来,李元开趁机探出双臂,猛然将夏儿搂在怀中,大有‘小别胜新婚’的味道。
“好了,我该走了,查尔斯他们脱不了太久。这枚胸针会在半小时之后启动,这期间你可千万别弄丢了。”夏儿边说边挣脱了李元开的双手,却又一直深情地回身望着他,依依不舍地缓缓倒退至门边,随后便匆匆打开房门转身离开了。
就在她走后还不到两分钟,那位李牧找来的女看护,便轻轻推门走了进来。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