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为何要袭击我的表弟?”兰若问道。
“启禀帝姬,臣叫曾十一,家兄曾阿九至今下落不明,听衙门里的人说,许是被这个叫完颜宗炜的人给抓到金国去了。自从哥哥走了之后,老娘念儿心切,撒手人寰;嫂嫂瘫在床上,活着比死了还难受。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败了,我和他有血海深仇,帝姬,你可要为臣做主啊!”曾十一跪在冰冷的石头地上,怎么拉都不起来,没完没了地叩头。
稍微一打听,小贩是曾十一的儿子,而中枪的汉子是温长风的儿子。当年温长风负责火药的生产,被逼不过,出卖了火药制造的相关资料,悔恨交加,自杀了。他死了还不算完,家人跟着倒霉,抬不起头来。原来过的是多么风光的日子,现在简直就是猪狗不如,温长风的儿子天天担着炊饼沿街叫卖,每天不知要骂多少遍禽兽不如的完颜宗炜,今天遇到了仇人,能不拼命吗?
明媚抬头望一眼宗炜,只见他镇定自若,仿佛没事人似的。不过细心的兰若还是发现,他有一次在用舌尖舔舔嘴唇,这是他个一个习惯性动作,表示内心很不平静!虽然接触的时间不算太长,兰若还是摸清了宗炜性格上的一些特点:诸如死硬到底,决不会投降认输,有那么一点打落门牙活血吞的英雄气概。
他一定也很难受吧?
瞧着跪倒在地的三人,再看看宗炜,兰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开封府的衙役又出现了,他们一直都是这样,总是在事发之后到场,而且大多是在没有任何危险的情况下。兰若将事情简单交代了两句,拉着宗炜挤出了人群,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坐落在外城国子监旁边的东京大学,熟的不能再熟了,兰若带着宗炜直接找校长。以宗炜的身份,即使没有兰若,入学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校长得到了巴结帝姬的机会,况且还是圣上最宠爱的帝姬,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小半个时辰办妥了一切手续。还想多陪着走几步,多说几句话,兰若不客气地说:“你忙吧,我们有事先走了!”
“恭送帝姬,恭送大王!”
兰若的身影出现在校园内,早就等在外面的苍蝇,忽地扑上来,兰若矜持而且大方地周旋其中,如鱼得水。临了,人群散去,兰若小手放在胸口,小脸潮红,小嘴不停地抱怨:“到哪都这样,烦都烦死了!”
心情早已恢复的宗炜仔细观察着兰若的表现,怎么就看不出一点“烦”的意思呢?不但不烦,似乎还是乐在其中啊!
宗炜轻声问道:“真的很烦?不是喜欢?”
兰若扬起粉拳,作势欲打:“讨厌!”
文鸯在一边笑开了花,终于有愣头青替她说出了憋在心中很久的话,简直开心死了!
“死丫头,再笑!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文鸯笑着躲开,嚷道:“帝姬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人家又没说什么,你应该恼他,干嘛对我来呀!好了好了,不说就是!”
宗炜更是糊涂了:兰若恼我了吗?若是恼了,为什么不说出来?若是没恼,为何追着文鸯不放呢?
闹够了,肚子饿了,找地吃饭。哦,表达的不够确切,应该说用膳。
云骑桥之东,有一处南食店,店里的“桐皮熟脍面”最是有名,按照兰若的说法,应该是汴梁一绝。酒到对面的“蛮王园子正店”,买两坛享誉京城的“玉浆”,下酒菜拣店里拿手的上来,酒店虽小,吃客盈门,生意非常红火。
等酒菜的当口,兰若说道:“东京城正店很多,不管大小,好像只要挂上一块正店的招牌就可以日进斗金了。要想吃的舒服,不是有钱就可以做到的……”
宗炜实在看不出这么局促的一间小店有什么好的,也许是吃惯了珍馐美味,需要换换口味吧?
不大的功夫,酒菜齐了,宗炜还没吃,立即被浓郁的香气勾起了馋虫,立即推翻了刚才的推断,兰若表姐应该不只是说一说,肯定有极深的道理在里面呢!脍面口感绝佳,下酒菜也可好,玉浆酒更是难以想象的好。吃的兴起,都没功夫说话了。
“老哥听说没有,九月初一,要举行什么运动会?”
“可不是吗!运动场都建好了,好家伙能装两万人,就在我浑家的妹子的外甥家旁边,哎呦,老大发了!”
“我家小三,练了一个月,就想参加运动会,你说他成吗?”
“怎么不成?还记得不,他七岁那年偷了你的打酒钱买吃喝,被你满大街追打,小家伙不慌不忙溜溜达达就跑到汴河边上的姥姥家,你不是就没追上吗?”
“呵呵,也是啊!没准这小子能行!”
运动会又是什么?
来到汴梁,宗炜不明白的东西很多,听着都新鲜!
巧嘴文鸯解释道:“运动会就是把全国能跑的能跳的,射箭准的,力气大的等等,总之就是把这些有特殊本事的人集中到一起比赛,看看谁的本领最强。赢得头名,奖赏很丰厚,而且还有机会直接进入东京大学。”
宗炜沉吟良久,道:“增强全民素质,提倡尚武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