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像,不像。家父比老伯还要小两岁,却没有老伯年轻呢!”这话一半是奉承,一办是实话。小两岁是真,不过孝庄的父亲保养的好,看着怎么也要比鱼城年轻个五六岁。
茶端上来,一品竟是“顾渚紫笋”,在这偏僻的山村,居然能喝到极品“顾渚紫笋”,主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孝庄由衷赞道:“这是极品顾渚紫笋,真是好茶呢!”
“是吗?看起来十三没骗他老子。”听到客人的赞颂,老人显然也高兴,脸上浮现出自得之色,“这是十三从他们军团大帅那里弄来了,听说是杀了三名金狗才得到的赏赐,真的就好,真的就好。”
“哦,原来是英武之家。”孝庄来了兴趣,“不知鱼将军在哪只军队供职?”
“天武军团,小子也争气,做了军都指挥使。”鱼城提到儿子,无比的骄傲,看来孝庄是问对了,儿子是老人最大的骄傲呢!
孝庄也很惊奇:“呀,是种无伤的手下。”
老人得知孝庄也儿子的大帅是老相识,更是高兴,酒菜弄得很是丰盛。临睡前,孝庄写了一副春联送给鱼城,就算是报恩了。一副春联,鱼城并未在意,吩咐人明早贴上,拉了孝庄说些种无伤和天武军团的事情。从鱼城嘴里,孝庄也知道了一些当地的事情。
鱼家原来家境很平常,只是饿不着罢了。鱼十三在外面立下军功,受封开国男爵,鱼城竟也补了一个员外郎,家道中兴,买地盖房子,愈发红火了。村子里原来有一大户人家,嫌收租子来钱慢,全家迁往鄂州城;村子里没地的人家,由官府组织,迁往河西、交趾、台湾,村子里剩下的人家,日子都过得去。
“谁能想到,十年的时间,日子变得这么好了呢?十年前,甭说点蜡烛,就是灯油都舍不得呢!”鱼城用剪子将烛芯剪得短一些,屋子里的光线暗下来,烛影投在雪白的墙上,突突向上窜着。
孝庄问道:“出去的人日子过的还好吗?”
老人笑着说:“都好,都好着呢!到了那边,分的都是好地,上边还给安家的钱,开的荒地,五年不收租子只怕比咱这里还好呀!”
一直聊到子夜时分,孝庄才算安稳地睡下。
第二天吃罢早饭,孝庄要走,要给主人留下十贯钱,主人说什么都不要。正在你推我让之际,闯进来一问须发皆白的老人,急匆匆地叫道:“老鱼头,从哪里弄来的春联,快给我从实招来。”
有外人在场,孝庄不好再坚持,坐下等着人家把话说完。
一来二去,听明白了,老人是村子里的先生,平时教孩子们读书,看到了春联,进来询问。鱼城得知春联上的字是极好的,指着朱孝庄说道:“就是这位大官人给写的。”
老先生极为诧异,试探着问:“敢问官人,可是姓朱?”
孝庄含笑点头。
老先生起身再问:“莫非就是翰林朱学士?”
孝庄道:“现在是松滋县丞朱孝庄,不是翰林朱学士喽!”
老先生要拜,朱孝庄紧忙拉住,鱼城也知道翰林学士是极大的官,儿子也说起过什么京城文武二璧的事,种无伤就像神话中的人物,那么朱孝庄也错不到哪里去吧?
又客套几句,三人坐下。老先生喝着顾渚紫笋,面色一变,骂道:“好你个鱼老儿,不是早说没有了吗?还有多少,快交出来!”
看来,两位老人交情深厚,鱼城是打了埋伏的。
鱼城无奈,叫夫人取出一半,送给老先生,纷争才告结束。老先生看着朱孝庄,几次都想说什么,又生生止住,孝庄是读书人,自然清楚读书人的心思,说道:“老人家,孝庄不才,为您也写一副春联可好?”
老先生忙不迭地点头,兴奋得忘了道谢。
不大的功夫,写好了春联,老先生一连赞了三句“好字”,又道:“哎呦,这么好的春联,我可不舍得挂出去。过了年进城找一家店裱起来,我要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呢!”
老先生告辞出去了,鱼城说什么都不让朱孝庄走,非要留在这里过了年再说。
小丁进来禀报:昨日的雪都化了,今天的路更难走。孝庄思量一番,只得说道:“那就只能多打扰几天了。”
“哪里是打扰,留下就好留下就好。”鱼城非常高兴,兴奋得不知再说些什么。
为了感谢主人的盛情,孝庄取出自己带的好纸好墨,要留下一件墨宝。杏儿亲自磨墨,孝庄略一沉吟,一段著名的司马温公家书跃然纸上,洋洋千字,一气呵成。只见笔走龙蛇,精魄四射,行间大小错落,锋出则破空杀纸,游丝则刚柔兼济,英气间不乏为父的慈悲,真是难得的好贴。
杏儿迟疑着说道:“好像,你的字又进了一层呢!”
孝庄大笑道:“我也是这样的感觉,十年前,也写过此书,只是连自己都不满意,付之一炬。今天才知道,不为人父,是写不好这卷手书的。功夫在字外,就是这个道理吧?”
鱼城插不进话,知道这是朱学士非常得意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