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呈送内侍省,由陛下裁夺。或赐还臣工,或收归国有都是天子圣恩!至于女人,自有不同于普通礼物的地方,应该令其自行处理。”
张邦昌道:“李纲所言极是,臣附议!”
两名宰相没有不同意见,提议也与赵桓的想法合拍,自然准奏。
接下来,秦桧上奏,河西路灵州知州郑亿年属下的一名公人,多次向州治属县官员勒索钱财,数量巨大,情节恶劣,已经查实。该公人已被流放交趾,御史弹劾知州郑亿年,请陛下圣裁。
赵桓还在沉吟,张浚又奏,台湾知县沈正声衙内一名职级人吏,收受贿赂,曲法卖狱,酿成冤案;或为富贵者之人打通关节、减免刑罪,而使贫弱者无辜蒙冤。刑部、大理寺共议,应将案犯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关于沈正声的处理意见,福建路经略安抚使司认为,应该罢官免职。
赵桓问道:“细细讲讲地方上这些公人、人吏如何区分,有何执掌。”
他也知道一些,之所以这样问,是想彻底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张邦昌道:“本朝官职,州一级设知州、通判,县设知县、主簿等官,其下有文职属官幕职、诸曹官,武臣监押、都监、巡检等,及各种场务监当官。总体说来,正式官员定额不多,协助知州处理财务、行政、司法等政务的文臣属官一般五六员,最多不超过九员,小一点的州仅置一二员,具体的文书行移、收支簿籍、仓库管理、狱讼的辅助事务、官物押运等等,主要由大量公吏承担。
这些属官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是被列为公人的衙前。又称衙吏、衙职,或曰衙前职员、衙前将吏。第二类是人吏。主要由职级、手分、贴司、杂职及祗候典等组成,分布于州院、勾院、客司、当直司、开拆司、诸案等。第三类是在衙前、人吏之下,是由散从官、院虞候、杂职等组成的奔走驱使,“追催公事”、督办各种具体政务的吏人,以及主要从事仓场库务的收支与管理的斗子、库子,秤子、拣子、专知官等公人。”
“这些人都是个什么身份?”赵桓基本弄清楚了一点,这些人就是在州县下面,协助长官处理政事的官吏,与宋强记忆里的这个级那个级的干部差不多。
张邦昌接着说道:“神宗皇帝熙宁、元丰之前,州县公吏多从占有土地较多的主户中轮差,同时也有不少是招募或民户自愿投充的。之后,多为官府出钱招募或民户自愿投充成为公吏的主要入役方式。据臣所知,现今公吏拿俸禄的不过半数左右,即使拿了俸禄,也很微薄,大多入不敷出!”
做事的人拿不到钱,谁还愿安心办差做事?人总要活着,这些人难免就要上下其手,利用一切机会捞钱了。想到这里,赵桓道:“朕记得,近些年发生了很多这样的事情,朝廷三令五申,还是不能禁绝。到底是什么原因?”
李纲腰杆挺得很直,喝一口茶,道:“吏人大多在本地当差,经营多年,新来的长官若是得罪了这些人,他们办事就会故意拖延,并欺上瞒下,使上情不得下达,下情无由上达。州县长官由于不熟悉当地情况,也奈何他不得。
本朝规定,知县负责初审本县所有案件,但其判决权仅限于杖责以下轻罪,流配以上要案均须报送州府审判。州级官府既受理属县上报的流配以上各类案件,也直接受理州治所在地及倚郭县的各类案件。这样一来,需要做的事情就很繁杂,官员若不能秉公执法,吏人就会贪赃舞弊。有的吏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还会鼓动鼓动百姓卷入狱讼之中。这些都是露在表面上的东西,大家都明白的。”
秦桧轻轻颔首表示赞许,道:“相公说的透彻!吏人为恶表现在财政方面,主要是多收强取,苛剥百姓,为长官的违法枉支提供方便。他们大多苛敛百姓,不遵章办事,在属县官吏到州府办事时,反复勒索钱物。知县如果不拿钱,也许就见不到知州,办不成事情。而今是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了。”
张浚则道:“这些人素质低下,往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即使能力出众之辈,也很少能得到升迁的机会,所以就……”
所以就开始捞钱了?
赵桓喃喃道:“这不是官弱吏强吗?长此以往,我大宋不是要败在这些蛀虫手中?传旨给吏部,拿一个章程出来。有这么几点,卿等需要留意:凡是办差的,都要给俸禄,俸禄不能太低,朕宁肯自己省一些,也不能饿了办事人的肚子。可以为这些公吏设立品级,这样也便于管理嘛!官员可以从德才兼备的公吏中产生,大学毕业的学生,恐怕也没那么多官给他们做,可以先从下级做起。半个月之后,朕要看到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郑亿年降三阶留用本职,台湾设州一事暂时放一放,沈正声接着做他的知县吧!”
“是,臣遵旨!”宰执们齐声应道。
最后,李纲呈上来一尺厚的折子,足有几十本,道:“这些是折子奏的都是一件事情,请陛下顺应万民所请,行封禅大典。”
赵桓拍着折子道:“封禅?这可不是小事,宰执有何意见?”
李纲沉默不语,张邦昌也没动静,何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