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怪,绵绵软软的,没有一点男人气,而且竟有那么一点熟悉的感觉。
七郎眉头一皱,道:“不用了!”
“袁队头说,这是您最喜欢喝的华顶云雾,不喝岂不可惜了?”
华顶云雾,我什么时候喜欢喝这种茶了?我最喜欢北苑的白毫银针啊!
七郎只要脑袋沾到枕头,马上就能睡着,父亲大人说,单凭这一点来说,他就是做武将的材料。眼下困得不行,不由得怒道:“啰嗦什么,不喝!”
外面没了动静,七郎眼睛刚闭上,“吱”地一声,舱门开了。
七郎一下子跳起来,冲过去揪住那人的衣服领子,吼道:“好没规矩的东西,这里也是你随便能来的?”
对上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七郎忽地醒过来,全身是汗,结巴道:“想来,也不是不可以来啊!”
“好没规矩的东西,还不把我放下!”声音完全放开,竟是一个女声。当然是女声了,地地道道的女生才有的女声,太上皇十九女华福帝姬才有的女声。
七郎心里一哆嗦,手就松开了。华福帝姬摔到地上,连声叫疼,七郎甚是后悔,应该轻拿轻放才是,连忙蹲下身子,要把赵赛月拉起来。屋里黑,看不清楚,又处在三魂出窍,六神无主的境地,七郎的手突然接触到一个又柔又软,滑腻腻的东西。开始还在迷糊,到了这时突然清醒过来,心中大惊,忘了把手收回来,继而血液沸腾,全身发热,非要咋地才行似的。
那边也没了动静,平时大方活泼的赵赛月,也没有心里准备,也没有相关经验,也迷糊了。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空气凝固了,仿佛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他们只是木偶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赵赛月柔声道:“还不拉人家起来!”
七郎更糊涂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照理至少应该挨一耳光才是,她今天是怎么啦?七郎把赛月拉起来,转身点着蜡烛,也不敢抬头去看,道:“坐,快坐吧!”
“噗嗤”一声,赛月笑了。
七郎抬头,对上赛月的目光,赛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脸蛋,羞低了头,端的是一位小娘子的娇娇模样。
她为何发笑?又为何害羞啊?我有什么不妥吗?
左右看看房间,没什么问题,上下看看,呀,这怎么行!
七郎本来要睡了,衣服都脱了,现在光着上身,只剩下一条大裤衩子。官家啊,昊天大神啊,活活丢死人咧!
郑大官人,好一番手忙脚乱,终于披挂整齐,请帝姬坐了,道:“怎么就跟着来了呢?你不是想……”
赛月也变回那个活泼开朗的赛月,趾高气扬地说道:“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成何体统嘛!我们是去玩吗?真是的,把国家大事当成什么了?
七郎想劝,一瞧人家那架势,根本没把你当回事,还是省省力气吧!
七郎显得非常无奈,道:“咱们现在就去见殿下,殿下若是同意,我自然是没意见的。”
听到这话,赛月来到情郎身边,扯扯情郎的衣角,撅着诱人的小嘴道:“那你帮着说说。”
七郎道:“你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我敢插嘴?我跟康王殿下又不熟悉,你说能怎么帮忙?依我看,殿下也肯定不会答应,你还是回去吧!啊,乖!想要什么,说,什么我都答应。”
“哼!”赛月扭头就走!
“哪里去?”
“没骨气的男人,要你有什么用?我自己去说!”
七郎大喜,这时候情愿做个没骨气的男人,不过还要变现出很悲伤很同情的样子,否则,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来到康王殿下的卧舱外面,郑七郎本想先去叫醒随行的王府内侍蓝珪,对于这种行为,赛月只有四个字的评语——多此一举。
“当当”,轻移皓腕,微曲双指,缓缓叩门。
“谁啊?”听声音,殿下已经睡下了,没准还做了个好梦呢!
“是我!”赛月的声音很温柔,七郎却知道,在温柔的外衣里面是可耻的阴谋。
“谁?”殿下醒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又追问了一句。
“九哥,是赛月啊!”
里面一阵响声,赵构带着一阵风来开门,看到娇滴滴的妹妹,竟是一脸的怒气!
“进来!”声音里是无上的威严,显然殿下动怒了,若是按照水军标准来划分,应该是十二级大风中的九级风。
郑七郎跟着进来,象一根木桩子一样戳在哪里,人家是亲兄妹又是皇子龙女,亲王帝姬,在这里咱就是一根木桩子。
赵构来回走了两步,忽地停住,怒道:“简直就是胡闹!明日就近找一个地方,把她送上岸去!”
七郎也不含糊,立正敬礼,道:“是!谨遵王命!”
“不!”赵赛月双手叉腰,挺拔着修长优雅的脖颈,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
康王殿下也不是一个肯轻易改变主意的人,态度非常坚决:“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