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让他们有那么一点危机感。
接下来,从河西回来的代表唐解元登台讲话:说到用尽心思就为了从士兵们口中弄点吃的,犹如虎口夺食,代表们哄堂大笑;说到憋不住尿了裤子,他本人侃侃而谈,没有不好意思,底下害羞的人却是大有人在;又说到那名小解士兵的光辉壮举,说的很详细,很传神,已经没有人在笑了,大家都在想着那到底是怎样一番情景。最后,唐解元动情地说道:“龙骑军团是帝国一线军团,是响当当的主力,竟是这个样子,请诸位代表想一想,那些二线军团的士兵,又会怎样?每个人都是父母所生,天地所养,他们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的荣誉,绝不允许质疑,绝不允许亵渎。”
唐解元的话非常有说服力,那些准备有所动作的人,都在悄悄观察风向,都在等待机会,暂时缩了回去。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会一直老实下去,赵桓懂得这一点,一定要抓住现在的大好时机,把形势扭转过来。
赵桓向主持会议的下院长官示意要说话,缓缓起身,道:“朕今天给大家请来了一位小朋友,有的可能认识,有的未必认识。在西平府攻城战中,他一个人斩首十五级,是为国家立过大功的人,柳树墩来了没有,到朕这边来!”
树墩自然也是有姓的,姓柳,听到陛下的声音,激动得满脸通红,风一般就过来了,跪倒叩头:“臣柳树墩参见陛下老爷子,老爷子长命百岁,哦不,陛下老爷子长命万岁,长命十万岁,十十万岁!”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说话的,真是新鲜,代表们大笑起来。
赵桓笑道:“借你吉言,朕就活他一万岁!说说你的故事,打仗啊,救人啊,不要拘束,什么都可以说!”
“是!”树墩转过身,面对下面那么多人,到底应该说什么啊?过了一会,把心揣进肚子里,树墩这才说道:“我,我,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在战场上,我们一个班的兄弟都死光了,一个队五十多人只剩下六个脑袋,那还说个啥,见到羌狗就杀呗!我还活着,就要为兄弟们报仇,要不没脸到阴曹地府去见他们。说到救人,孩子不是我救的,是我的兄弟贾猫儿救的,我还是被几位好心的大哥拖上来的。”
然后,树墩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赵桓道:“你不会水,怎么就跳下去救人了?”
“我没想那么多,孩子要死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见死不救,在战场上是要砍头的,所以,我就跳下去了。”
代表们又是大笑,都被这个憨小伙子逗乐了。
笑声刚落,座位上站起一个人来,叫道:“陛下,俺要说话!”
这个人瞧着面熟,肯定是见过的,看他的打扮,应该不是读书人,倒更像是种田的农民。赵桓笑道:“好吧,上前来说话!”
要说话的是二杆子,二杆子早就憋不住了,自从看到陛下那时起,就想上前磕头说几句话呢!
二杆子跑过来,“噗通”跪倒,“嘣嘣”磕了十八个个头,嘴里喊道:“陛下,俺想你!”
别人见陛下,最多是三跪九叩,不过是九个头,他怎么磕了那么多呢?
赵桓也是不解,道:“起来回话!为何磕了十八个头啊?”
二杆子答道:“前九个是臣子应该应分的,后面九个是俺早就想好的!”
赵桓仔细打量一番,忽然想起来,这不是献九龙宝印的二杆子,裴谊家乡的老光棍二杆子吗?
赵桓喜道:“你是二杆子?”
二杆子喜极而泣,道:“亏得您还记得俺,俺就是二杆子啊!”
“可娶了春妮?”
“二杆子可劲儿地点头,道:“嗯!还生了两个哇呢!”
“你要跟朕说什么,说吧!”
二杆子摸着脑袋,道:“说完了。”
“是什么?”
二杆子充满热情地喊道:“陛下,俺想你!”
赵桓大笑,道:“晚些时候,带着婆娘、孩子进宫来,去拜见皇后,朕也想瞧瞧你的家人。”
二杆子忘了谢恩,飘着就回去了。各位代表,羡慕死了,恨不得自己就变成这个傻乎乎的二杆子。
沉寂了一会儿,一人起身道:“臣以为,唐解元的话可能有不实之处。种无伤豪奢,天下皆知,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主将如此,普通的士兵也就可想而知了。古人曰,一叶落而知秋之将至,臣以为,传言未必无因啊!”
不期然看到韩世忠,赵桓心中一动,道:“韩执政,你来评评种无伤。”
“是,臣遵旨!”韩世忠起身,不须想什么,“毋须讳言,种无伤手下有一位六品厨子,手艺高超,我也品尝过此君的手艺,确实不错。种无伤吃的,用的,穿的都很好,但是,有一点请诸位不要忘了,他为国家立过多少功劳?种无伤自出世以来,大小几十战,无一败绩,是我军无可争议的军神,可比肩者唯有岳飞一人而已。种无伤花的都是自己的钱,并无克扣之事,此不足以论其长短。我大宋出了这样一位绝世猛将,乃军队之福,百姓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