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达也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他飞了过来,正想闪避,已经被亲兵砸到地上。他的身上压了三个人,至少三个人,这些混账东西不知道自己有多沉啊?
危险过去,萧合达坐起来,问道:“可有人负伤?”
一个本家侄子,傻傻地笑着,手里抱着一个人的大腿,烧得黑乎乎的大腿:“是这个东西,飞在空中,还真像轰天雷呀!”
萧合达摇摇头,起身观察战场局势。
我军步兵,被夏军撕开了一个口子,敌人正潮水一般涌进来。如果不能及时封住口子,队伍有被击溃的危险。
萧合达的弟弟萧辖剌,催马靠上来,叫道:“大哥,下令吧!”
军团所有的骑兵都被集中了起来,共计八千骑,萧辖剌就是这只骑兵部队的最高长官。
萧合达厉声喝道:“骑兵,冲锋!”
八千儿郎,从步兵身边穿过,杀向敌人。
萧辖剌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手中的大铁棍抡起来,用足力气扫出去,竟将两名夏军砸落马下。
“萧辖剌在此,李良辅小儿,可敢一战!”
萧辖剌越战越勇,养足了力气的龙骑军团骑兵更是勇不可当,一举将敌人击溃。再奋余勇,衔尾追击。
追出一里许,萧合达吩咐鸣金收兵。现在还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要紧的是步步为营,坚实地推进,不能让敌人钻了空子。
天黑前,向前推进了两里。照现在的速度,第三天正可以攻击到西平大街。
“报,禀报大帅,龙卫军团已经进城!”
“报,神卫军团已经进城,正攻击前进。”
也就是说,我军全线突破,或许已经占领了西平府的所有城墙,嘿嘿,李良辅啊,李良辅,抢了我的中央侍卫军都统,让我变得一无所有,今天我要连本带利的全部拿回来。
萧合达心中的那口气一直都没消,尽管已经过去四年了,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今天果然到了报仇雪恨的时候。
忽然,身后一匹马狂奔而来,到了近处才看清楚,是军团上护军平王赵梴的亲兵。
小兵看到了萧合达,一跃而下,摔得鼻青脸肿,已经顾不得了,哭道:“大帅,大事不好了,上护军,平王殿下殉国了!”
萧合达眼前一黑,差点栽落马下。
平王赵梴今年刚刚二十二岁,是太上皇的二十三皇子,英武能战,难得的是没有那种贵族身上的骄矜之气。两人合作两年,关系融洽,赵梴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很是为军团争了些好处。不说别的,每年捧日军校毕业的学生,来到龙骑军团的数量,在几大军团里至少能排在前四名。
前些天,张伯奋阵亡,吴阶还特意嘱咐过,一定要注意安全,不仅自己要保护自己,还要保证赵梴的安全。萧合达将赵梴安排在右厢,前面杀干净了,再跟进,本来万无一失,怎么就殉国了呢?
稳了稳心神,萧合达问道:“殿下怎么就……”
“殿下率领右厢兄弟们前进,遭遇阻击,兄弟们已经将房屋里面的人都干掉了,殿下进房屋想上二楼查看地形。忽然,忽然发生了爆炸!羌狗预先埋设了火药,正好让殿下赶上了。”
萧合达再问:“殿下,殿下还好吗?”
小兵哭得更厉害,道:“都炸碎了,连个囫囵身子都没留下,大帅,我们没保护好殿下,你杀了我吧!”
这样的事情,谁能料到?天命,这是天神的意思啊!
张伯奋阵亡,官家杀了一个曲端;这一次死的是官家的亲弟弟,我的脑袋呢?
萧合达急怒攻心,吼道:“命令,军团骑兵随我冲锋!步兵随后跟进,杀到西平大街,本帅要活剐了李良辅!”
“杀!”宋军跟随大帅,向前冲锋。
平王牺牲的消息,压在龙骑军团所有人的心口,比千斤巨石还要沉重,每一个人都要喘不过气来,再不奋起反抗,只怕会被活活压死。萧合达就像一头出柙的豹子,而萧辖剌就是一条愤怒的毒蛇,他们不同于其他的将领,怎么都算不上官家的嫡系,他们只能用战功稳固自己的位置,只能用热血鉴证自己的忠诚。
生逢其时,得遇明主,战死沙场亦何足惜?
骑兵在前方冲杀,步兵在后面支援,同心协力,十七日寅时前后,竟一举杀到了西平大街。不远处,李良辅的衙门已经就在眼前了。
龙骑军团超乎寻常的雄起,极大地刺激了其他部队的神经:我们哪里差?我们应该更强啊!龙骑军团能做到的,为什么我们做不到?龙卫军团都指挥使王希夷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思。
到达新的岗位,出任炙手可热的军团都指,王希夷一方面感念官家的知遇之恩,同时自己心里不时地犯嘀咕,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他!他是官家的表弟,他的父亲是官家的亲娘舅,有了这一层关系,别人会不会说他王希夷没什么本事,完全是靠着关系上来的呢?
肯定会有人说怪话,但是,王希夷确实没有听到。
他要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