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笑得根本可以忽略不计,说道:“大帅,我刚此厉害不?”
“哈哈,”张伯奋道,“厉害,就这身手,不愧是黑白太岁的高徒,就是做一名都头也是合格的!”
“谢大帅!”魏楚兰跟着高手在一起,时间已经不短了,他很早就弄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些位高权重的人,说话不像草头小兵,人家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细细品味,反复研究,才能品出各中滋味。大帅既然说,他可以做一个都头,大帅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时候,也就是说,他真的可以做都头了。
夏军的轰天雷,直接往交战的队伍里轰,没把张伯奋干掉,倒是将自己人捎带着炸死不少。夏军士气稍挫,被杀得节节败退,张伯奋也不追赶,勒队而回。
张伯奋指着魏楚兰、海起云等人,道:“你们跟着我,走!”
好嘛,一句话,魏楚兰就变成了亲兵营的一员,这可是无上的荣誉啊!许多人修了一辈子都没修来的这样的福气噢!
军团中军第二军在长长的街道上,摆下了九个方阵,每个方阵之间都是二百步的距离。街道两边的建筑,成为弓箭手、投弹手藏身的好地方。敌人要想衔尾追击,不仅要面对正面的步兵,还要时刻提防着角落里的冷箭。这样的布置,一趟走下来,不死个几千人那是追不上来的。
西平府南门方向,硝烟弥漫,杀声震天。接到命令,就赶到此处,为全军团坚守退路的右厢士兵,到了地头才发现,已经有一部分敌军占据了缺口,本来应该在此处据守的镇戎军团,早跑的没了踪影。
军团右厢原来是振武军团的左厢,战斗力在振武军团与中军难分高下。在出击台湾,剿灭杨么的战斗中,从左厢挑出来参战的士兵人数最多,立功人员也是最多。一道圣旨,本来北上河北路的振武军团转为御林军,警备京城,而左厢则有幸转为龙卫军团右厢。可以打仗,是好事;但是原来的主力,现在沦为军团预备队,那就是糟糕透顶的坏事了。右厢一万两千官兵,都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发泄。杀进西平府,刀还是干净的,靴子都没脏,张大帅的军令又到了,撤退!守住城门,保障全军团安全后撤。
右厢都指挥使荣晟,看到有仗打,兴奋得“嗷嗷”直叫:“小的们听着:咱们右厢原来是主力,现在还是主力,不是后娘生的。是爷们就给我拿出命来拼,让张大帅看看,咱们右厢够不够分?”
“杀!”
一个冲击,将疲惫的夏军揍了个稀巴烂,然后下令:第一军,占领缺口左侧城墙,第二军占领右侧城墙,就是拼剩下一个人,没有命令,一步都不能撤。右厢主力,就在缺口前排好阵势,等着兄弟们撤下来。
荣晟布置完了,拉着军团上护军信王赵榛,说怪话:“殿下,这个曲端也忒不是玩意了,这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我看张大帅哪都好,就是人太厚道;厚道人哪都好,就是爱吃亏啊!平时咱吃点亏也没啥,这是打仗,不知要死多少兄弟,想起来我就恨不得活撕了老匹夫!”
信王赵榛,武艺出众,能力一流,从下护军做起,一直做到上护军,并不是完全靠着亲王的身份。二十五岁的年龄,正是血气盛的时候,难得的是身上有一分沉稳的气质,越发令人刮目相看。
赵榛道:“这件事情,谁都瞒不住,镇国大将军总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哼,我们是御林军,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受气的!先做好的你的事,不该操心的,少操心!”
三十多岁的荣晟,听了这话不但不恼,反倒笑了:“殿下,卑职是个粗人,不知道什么是该操心的,什么是不该操心的,您教教我呗?”
“你!”赵榛瞧着荣晟一副欠踹的样子,忽地响起一事,“我听说,你荣晟几天不挨揍,全身不舒服,可是有的?”
“哪个混蛋造我的谣?”
“你不是被张宪揪着耳朵学驴叫,连转了三圈,最后还放了个响屁吗?”
荣晟左右看看,士兵们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可是想忍住笑,比忍个屁还困难,又如何忍得住?
“咚,”不知谁还放了个响屁;
“哈哈,”士兵们都笑起来!
笑声还未落地,夏军骑兵到了。长长的队伍,足有两万人左右,如果不是不能全部展开,荣晟想守住这块阵地,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火龙箭,射”
“一窝蜂,射”
“神臂弓,射”
两边城墙上,还抬上去了十几架大炮,战斗开始后,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阵型密集的骑兵,成了宋军的活靶子,一片又一片地倒下,前面倒下了,后面的还在向前冲。看得荣晟心惊胆颤,再没有了轻视之心。
夏军不计损失的攻击,就是想截断军团主力的退路,进而一举歼灭。
三轮齐射,战前准备充足的火龙箭、一窝蜂,一丁点都没剩下,士兵们后撤,拿起武器,准备迎敌。
神臂弓还在不停地射击,却已经阻挡不住夏军骑兵前进的脚步。
进入弓箭射程,夏军骑士的箭越来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