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然喊起元昊的名字,每一次战斗,元昊都会带给他们无穷的勇气,都会指引他们去赢得胜利,今天也不例外,元昊与他们同在!
火把中间的党项人,全部站起来,也在呼喊着他们心中的战神。
“元昊,元昊,元昊!”
“好,”梁炳坤断喝一声,“兄弟们生在一起,死在一块!杀!”
“杀!”
六千余名党项英雄,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勇敢地选择了战斗,其实,每个人都知道战斗的结果,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要战斗。
宋军骑兵,挟裹着寒风,人借马势,马借人威,将战马的速度提到极限,冲进夏军阵中。
敢于阻挡前进道路的士兵,被战马冲到丈外;敢于顽抗的敌人,将遭受无情的打击。
两万铁骑,号称大宋第一主力的捧日军团骑兵,对六千西夏勇士,结果不言自明。
当岳飞将梁炳坤挑落马下,梁炳坤的胸口,还在向外面喷着鲜血,他的战马,停在主人的身边,阵阵嘶鸣。
“厚葬他!”
真正的勇士,永远会赢得对手的尊敬,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因为,他们身上留着一样的血,对胜利无限渴求的热血。
这样的一场战斗,居然损失了两千骑兵,唉,都是硬骨头啊!
梁炳坤的头颅被扔到面前,城内巷战的夏军,胸膛内最后一口气也松掉了,他们已经尽力,他们再也没有力气战斗下去了。而且,他们也没理由再战斗下去?
十一月初五凌晨,岳飞攻克定州城。按照事先的约定,攻下定州的当天晚上,吴阶将合围西平府。而岳飞的任务就是立即南下,在静州与西平府之间的黄羊平,拦截静州的援军,他还有一个帮手,就是那个贵族中最能打的种无伤。
为了封锁定州方面的消息,此战必须立即进行,迟则夜长梦多,恐生意外。能和种无伤联手作战,岳飞的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由于出身的关系,岳飞对京城里的纨绔少年、浪荡子弟,甚是鄙夷。从内心里,他瞧不起这些人,能让他真正赞上一句的,少之又少,张伯奋算一个,种无伤也算一个。
军人,最看重的还是战功,不管怎么说,种无伤已经赫赫战功,证明了自己是一个优秀的军人,甚至有人评论,他是大宋的军神,大宋最优秀的军人。一个最字,更是让岳飞不舒服。
岳飞的捧日军团,多为贫苦子弟,在这里,贵族是不大吃香的;而种无伤的天武军团,则是贵族的天下。也许是圣上刻意为之,这种迹象愈发地明显了。岳飞最瞧不起的曹沅、李明理等人,在种无伤手下,立功无数,听说曹沅还做了右厢都指,岳飞有时就觉得,自己是不是也犯了错误?
算了,不想了,先打好这一仗再说!
初五夜,风很大,天很冷。
四万士兵,隐没在黑暗之中,竟没有一点声响,都是过硬的好兄弟啊!
“驾驾,”远方传来夜行人的叫声,“岳大帅在哪里?岳大帅在哪里?”
一枝火把,将来人带到了岳飞面前。
“奉种帅军令,通报岳大帅,天武军团已经按时进入指定地域。请示岳大帅,还有何吩咐?”
岳飞问道:“种帅带了多少人来!”
“我家大帅说,军团齐装满员,请岳大帅放心!”
前段时间,不是说种无伤正在鸣沙城修整,手下只有两万骑,怎么几天的时间,就齐装满员了?这个种无伤,又在搞什么鬼。
“回去告诉你家大帅,先击溃敌军骑兵,再收拾步兵,去吧!”
“是!”
送信的人去了,此时万事具备,静州城的人若是不出来,可怎么好?
静州的军队,组成混乱,包括好几部分的队伍。李纯亮一部,吉德尼玛衮一部,还有韦州静塞军司以及原来驻守静州的部队,再加上任纯忠从京城带来的人马。任纯忠带来的部队,也不纯粹,包括两万擒生军,一万中央侍卫军,还有一万人是临时拼凑的杂牌部队。要带好这样一枝军队,没有本事是不行的。任纯忠是任得聪的儿子,任德敬的侄子,在任氏下一辈子弟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年纪不到三十,已经做到了枢密副都承旨,这次领兵在外,又加了一个静州都部署的头衔。都部署一职,废置几十年,而今又回来了,难道只是为他一个人,而设立的这一职务?
任纯忠没什么战斗的经验,据说,被兴庆府党项贵族私下里称为“赵括”,就是那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如果他真是赵括就好了。因为,如果赵括领军,则肯定会出击西平府,而且会倾巢而出。
正想着心事,探马回报:静州的军队出来了,人数很多,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至少七八万人。
岳飞兴奋地两掌互击,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大宋唯一的两只骑兵军团,联合作战,攻击人数差不到的夏军,若是不胜,那可真是无颜见陛下了。
半个时辰之后,自黑暗的尽头,传来一点温暖的火光。火光由一点变两点,由两点化为四点,再到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