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连声道谢。更是为自己刚才拾金不昧的作为感到庆幸: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盯着?若是拿了那个钱袋,他们是不是都会丢钱袋。捡起一个个钱袋,他在这些人心目中,还是大宁郡王吗?父皇、母后都会跟着丢脸吧?
以现在的方式,拿到这些钱,似乎更光鲜一些!
赵谌捧着钱回到家中,阿翁看到这么钱,乐得胡子直颤啊!
拿出一半,交给阿翁,贴补家用;另一半,合计十五贯七百五十六文,就用来买礼物了。阿翁自告奋勇,去书院告假,赵谌、强子欢天喜地,上街喽!
气派的店铺,还是不敢进;专挑一些小店、货摊上的东西。大妹曼妙,今年十一,正是女孩爱美的时节,这一只簪子,玉质普通,式样还好,最喜簪头挂着的几枚翠片,走动起来环佩相击,声音一定很好听呢!那一套泥塑雕像,构思巧妙,造型生动,人家信手拈来,皆可一观:高的两寸许,矮的一寸挂零,一个白地绿彩爬娃,全身施黄白之色,眼嘴却以绿色点出,胖乎乎的小屁股更是缀着绿色,端地可爱。看那小狗儿,立耳、圆睛、翘嘴,四肢粗壮,做势欲扑,难道闻到了骨头的香气;瞧这绿毛狮子,昂首、狞目、宽鼻、张口,披毛竖立,尾贴背上,前腿直,后腿屈,蹲踞于地,又在作甚?
叮当作响的风铃,迅如走马的风车,鸡头担儿、罐儿、碟儿、鼓儿、板儿、锣儿、刀儿、枪儿、旗儿、马儿、闹竿儿、黄胖儿、桥儿、傀儡儿、猫儿、棒槌儿,直看得眼花缭乱,倒不知买些什么了!
忽地看到身边的强子,倒是把他忘了!他也是自己的兄弟,朝夕相处一月的好兄弟,怎么就把他忘了呢?
赵谌拍拍强子的肩膀,道:“强子,想要什么尽管跟大哥说!”
强子嘴中连称不要,眼睛盯着路边热气腾腾的“陈家小笼炊饼”,时而咂吧一下嘴,直把肚里的馋虫都唤醒了!
刚刚吃了早饭,就饿了吗?这样的东西,在宫里的时候是不愿吃的,而今自己也跟着馋了!
赵谌上前道:“伙计,来一屉炊饼,给咱包好,要带走呢!”
“好哩!”伙计麻利地把炊饼包好,直接被强子抢了过去,黑手上去抓起一个,呀,热!炊饼掉进纸里,再度抓起,须臾已经进了嘴儿!
赵谌道:“慢点吃,别烫着!”
“大哥,香!”香字还没落地,第二个已经下了肚。
赵谌掏钱,左边没有,右边没有,摸摸怀里,还是没有。怎么会?明明放在左边了,怎么就不见了呢?赵谌急道:“强子,钱在你身上吗?”
强子又咬住一只炊饼,炊饼里的油弄了一嘴,说话也说不清楚:“在你哪,怎么问我要。”
“别吃了,快找找,钱不见了!”
那可是十五贯七百多文,若是丢了,可怎么好啊!兄弟二人当街就找起来,所有的地方都搜了个遍,还是没有!
完了,钱丢了!
强子大哭,眼泪哗哗地流,与嘴上的油绞到一处,脸儿都花了。
赵谌暗骂那个该杀的小贼,无奈道:“伙计,我们兄弟二人的钱被偷了,你看,明日还你的炊饼钱可好?”
伙计揶揄道:“被偷了?偏赶上买了我的炊饼,还吃了三个,就被偷了?莫非想吃白食不成?”
“你胡说,我们的钱就是被偷了。呜呜,十五贯啊,我们的钱足足十五贯,用来买礼物的,都被偷走了!”强子大哭着。
伙计根本不信,道:“少来,这种事情小爷我见得多了!十五贯,就看你们身上的衣服,两个屁大的孩子,能有十五贯?你爹值不值十五贯啊?拿钱,不拿钱休想走!”
“炊饼还你,大哥,走啊!”强子急中生智,将炊饼抛向伙计,拉起赵谌,就要开溜!何曾料到,人家早有准备,抢过来拽住赵谌,就不松手呢!
赵谌怒甚,喝道:“给我松手,我的衣服也是你拽的?”
赵谌身上陡然爆发出逼人的气势,竟是只有达官贵人身上才有的东西。伙计吓得手一哆嗦,松开衣角,嘴上却是不依不饶:“不给钱,休想走呢!”
“他欠了你多少钱啊?你可知道他是谁,敢这般无礼?”
身后飘过一个熟悉的声音,窘迫的赵谌忽地见到了亲人,眼睛一热,转身扑过去,失声叫着:“舅舅,你怎么才来呀!”
来的人正是朱孝庄。
孝庄最近很忙,赶赴西京洛阳筹备西京大学,笑脸请名流,耐心求款项,每天见不完的人,忙不完的事儿!忽一日,接到圣人的信,信中称赵谌被陛下送到了贫苦人家,要住满一个月,至今音信全无,甚是挂念。别的事情可以不理,这个事情必须亲自过问呢!大宁郡王赵谌是嫡长子,又是自己的亲外甥,不能有一点闪失。为国为家,都要管,为了姐姐,他甚至可以不顾性命!
朱孝庄把手边的事情交代了一下,连夜动身飞马回京。刚进了京城,偏巧就遇上了想见的人。
孩子的衣服不成样子,脸蛋、双手都很粗糙,黑了瘦了,不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