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暴喝一声,抡起大刀,一刀砍在枪杆上!
“喀嚓”一声,吴璘的长枪竟被敌将拦腰斩断!
夏军大将一愣神的功夫,只听“哗棱棱”锁链声想,身后一件兵器挂着风声,距离后脑不过三寸!
敌将缩颈藏头,“嗨呦”一声,堪堪避过。抬头一看,半截长枪飞了出去。正暗自庆幸,忽觉左肋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半截长枪插在胸口上,鲜血“汩汩”直往外冒!
周围的夏军士兵大声惊呼,怎还救得回将军性命?
吴璘用力往回一拉,将两截断枪握在手中,铁链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咧嘴嚷道:“枪錾就不能杀人?你爷爷叫吴璘,报仇不要找错人噢?”
敌将尸身栽倒马下,夏军惊呼连连,大乱起来。
宋军乘机奋力拼杀,终于大胜。
吴璘吩咐:打扫战场,留下五百人,护送伤员,携带战利品徐徐赶来。他自己率领四千骑兵连夜起程,直趋南川寨!
吴璘虽然打赢了一仗,对大局影响甚小,吴阶正在南川寨与任得敬苦战。
“嘟嘟,嘟嘟”号角声响起,夏军又开始了进攻。
吴阶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朱孝庄,默默地赶到帐外,就见一名军官慌慌张张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报,大帅!夏军已经攻进左营,张将军正拼死抵抗,请大帅速派兵支援!”
吴阶蹬上箭楼,居高下望!
夏军几千人突进左营,右营也在恶战!中军大营前面,夏军一万骑兵已经布好了阵势,却没有动,好像在等待机会!
只要自己的中军一动,夏军一万骑兵压过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吴阶缓缓坐下,道:“命令刘武、张彦不许后退,将敌军赶出去。本帅没有援兵,靠他们自己!”
身边的传令兵挥动旗帜,把命令传了下去。
战斗还在继续,夏军没有后退的迹象!
“报!田将军请示,是否派投弹队支援一下!”一名小兵跑到箭塔下请示命令!
“告诉田晟,中军大营出了问题,我要他脑袋!”吴阶冷冰冰地说道。
“元昊,元昊……”
“元昊,元昊……”
三记短促的号角声,夏军骑兵开始冲锋。
床子弩乱箭齐发,将一名名敌人射落马下!
神臂弓劲力十足,杀伤无数!
大炮发射,几百块石头从天而降,马死人亡!
夏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终于靠近了宋营!
“砰砰”,沉闷的脚步声犹如一记记重鼓,冲击着人们的心!
两千宋军重甲步兵,举着大盾,挺着长枪,于营寨后布好阵势!神臂弓手从重甲步兵的两翼包抄上来,射出一枝枝利箭,直至敌人杀到面前,才不得不撤退!
夏军轻骑兵对上宋军重甲步兵,没有足够的空间进行迂回,硬碰硬地拼杀,占不到丝毫便宜!
宋军步兵方阵之后,床子弩、神臂弓连续射击,支援步兵!
田晟派人来请示,投弹队请求出击,不许;请求发射轰天雷,不许!
三个多月来,轰天雷、手榴弹每隔半个月就会运到一批,吴阶一枚都没舍得用,一方面有麻痹敌人的意思在里面,另一方面,吴阶想把这些宝贝用在反击的时候!他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可以一举解决问题的机会!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夏军终于撤退了。
宋军死伤超过七千人,夏军也决不会少于此数!吴阶并不担心没有人,现在定羌城还有一万五千人没有拉上来,正在接受训练。一旦时机成熟,这些人拉上来,就是一只有生力量,也许可以决定战斗的成败。
吴阶刚下来,就听到:“大将军指挥若定,朱某佩服,佩服啊!”
康王赵构作为钦差正使来到熙凤路,吴阶可不敢把这位天皇贵胄放在前线,万一康王殿下擦破点儿皮,那都是天大的罪过。熙凤路新任经略安抚使陪着康王在秦州安顿后方,而副使朱孝庄却留在了大营。照吴阶的意思,也想把朱孝庄送走,可是朱孝庄提出,或者留一个,或者两个都留,否则没办法和官家交代,你看着办吧!吴阶无奈,只得留下国舅爷!
这个国舅朱孝庄也真有超人之处,甭管打得多激烈,人家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睡的还贼香!
吴阶摆摆手,连道哪里!
朱孝庄望着正在撤退的士兵,悠然道:“夏军锐气全无,身心俱疲,大帅苦苦等待的机会就在眼前了。”
“报,大帅!二将军回来了!”探马回来禀报!
吴阶抬眼望去,可不是吗,夏军刚撤,吴璘就回来了。
吴阶仔细询问了情况,听说缴获了三四千匹战马,吴阶大笑,连忙命令人去接应,可不能再出差错的。军营里会骑马的人不少,就是缺马。算上这些缴获的战马,自己手里就有八千左右的骑兵了,这可是一只决定性的力量啊!
吴阶接着前面的话头,问道:“国舅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