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叹的?”
赵偲轻抚着女儿的长发,道:“你个女孩子懂得什么?那都是名面上的事情。两淮大旱,眼瞅着到手的庄稼,可能颗粒无收;金兵在边境上骚扰不断,宗泽、韩世忠三两天就是一个折子;夏人也只是暂时撤退,接下来会怎样谁能说得清?而且,而且,唉……”
明媚听父王言犹未尽,问道:“而且怎样?”
越王赵偲端起酒壶,扬脖灌了几口,道:“而且金国派来使者,求金根车、求帝姬、求三镇、求书籍图册。”
“啊?”明媚吃惊地看着父王,心想,不是刚刚退兵,怎么又来了呢?
月亮被一抹乌云挡住了风光,不久,月亮从另一边又钻了出来。墙角处金色的菊花,低垂着脑袋,静静地睡着。
明媚迟疑着问道:“官家答应啦?”
赵偲起身揪掉一朵花,放在鼻边贪婪地闻着,良久,说道:“今天下午,官家召集宗室亲王会议。官家的意思,除了割让三镇,其余三项都答应。”
“那么,派谁去呢?”
“这个事情,官家还没有和太上皇商量,唉,太上皇未必肯答应啊!”
一腔怒火在胸中燃烧着,明媚“腾”地站起来,道:“难道,大宋男儿保护不了自己的国家;难道,非要牺牲女孩子的幸福,来换得屈辱的和平?”
赵偲把酒壶里的酒全部喝掉,将酒壶扔在地上,道:“官家也难,他登基还不到一年,维持到现在这个局面着实不易!他需要时间,大宋需要时间啊!”
望着父亲踯躅的背影,两行清泪悠然而下,明媚的心情好重好重!
这一天下午,明媚路过岳飞的府邸,忽然想到有三天没见到嬛嬛,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于是,明媚甩鞍下马,径直向府里走来。
门房早就认识这位明媚族姬,躬身施礼,陪着笑脸道:“您来得正好,帝姬千岁刚从龙德宫回来,快请进吧!”
明媚与赵嬛嬛关系亲密,是无须通报的。来到正厅,向岳飞的母亲问安施礼过后,她和嬛嬛手拉着手,来到嬛嬛的卧室,说些私房话。
明媚瞧瞧嬛嬛的脸色,问:“可好些了?”
嬛嬛轻轻摩莎着小腹,无奈道:“有时还会难受,不过,已经能吃些东西了。”
“岳云呢?”
岳飞是岳飞的养子,今年八岁,人不大,力气却不小,又跟岳飞学了些武艺,十三四岁的小伙子都打不过他。来到京城后,整天惹事生非,嬛嬛又管不了他,实在是令人头疼!
“前几天,李相公的养子郑七郎拜了驸马为师,郑七郎和岳云整日混在一起,现在不知到哪里疯去了。你听说没有,金国向官家求帝姬嫁给他们的国主?”赵嬛嬛问道。
明媚点点头,等着下文。
嬛嬛神秘兮兮地说道:“今天,我去给父皇请安,你说怎么着?未出嫁的妹妹们,围在父皇的身边哭,父皇好像骂了三哥。三哥出来的时候,我正好瞧见,脸色非常不好呢!”
“没有人愿意去?”
“明知故问嘛!谁愿意去呀,你愿意去吗?”嬛嬛道,“听说,那里冬天可冷了,雪常年不化,怎比得上咱东京汴梁?”
明媚心情突然大坏,随便敷衍几句,就辞了出来。
刚出府门,就见内侍劭成章指挥着几个黄门往府里抬东西。劭成章看到明媚族姬,连忙过来见礼,扯着公鸭嗓道:“小的劭成章见过族姬千岁,千岁吉祥!”
明媚问:“官家可好?”
劭成章四下瞧瞧,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您也不是外人,就跟您说了也没什么。都三天了,官家睡觉加在一起不超过三个时辰。整天阴着脸,看不见笑模样,东西也不怎么吃!今天下午,还骂了李昭容!昭容娘娘气得直哭,皇后都劝不好呢!”
“为什么呀?”
“也不为什么,芝麻大的事儿,放在以前,根本不算事儿。官家最近不是心情不好吗?族姬千岁,小的还要把官家赏赐给柔福帝姬的东西送进去,先行告退了。”劭成章告辞而去。
明媚的心情很乱,不知是怎么回来的。府里的管家正在忙着归拢东西,都是官家赏赐的东西,是啊,明天就是中秋节了!
汉朝和亲匈奴,大唐和亲吐蕃,都是将宗室之女封为公主,难怪,太上皇会不愿意呢!族姬可就多了,官家会支派何人前往金国呢?
“三哥,……,你要给我作主啊!”
“好妹子,快说,三哥给你作主!”
一桩桩,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有了麻烦找三哥,已经成了习惯。每一次,三哥都是全力去做的。嬛嬛虽是三哥的亲妹妹,不知多羡慕她呢!
三哥遇到了难处,谁为他作主呢?
官家,他是大宋的官家,难道还需要别人为他作主吗?
霍地,明媚眼前闪出赵桓的身影,赵桓愁眉不展,喃喃自语:“时间,朕需要时间啊!”
明媚哭了,她是那么伤心。
“相思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