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宝背了一个小包,沿着江堤往下走,走入一个林中,便将外套脱下来,换了一身很不起眼的灰布衣,又将全身用药水抹黑,脸上经真气易容,已经变成另一个样子。到水边一照,连自己也认不出来。待一切弄得差不多,这才出林,转向一条小道,沿小道进入集市,此时天才刚高,集市上人不多,南宫宝买了几个包子,边走边吃,此时他往家里赶,也许是想看看家中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他走得很慢,走过林边时,还随手捡了一根棍子在手中,现在,恐怕是青青也不会知道他是谁了。
来到家门口时,南宫宝并未进去,而是沿着围墙来到后面,这才翻身跃进去,因为他对自己家里太熟悉了,那处是石头那处是树,不看也知道,落地处正是一个假山后面。他本以为后院没有人,至少人不多,也许一两个丫环,但谁知人还真不少。陈英坐在凉亭里,双手按住琴弦,身后十几个人,抱着兵器,南宫宝刚一落地,琴声便响起,听那曲子,有些似琵琶曲《十面埋伏》,但现在是由琴弹出来的。南宫宝抬着向上看了看。陈英说:“刚来就要走吗,小宝?”只这小宝二字,让南宫宝之气妥,自己千辛万苦公妆易容,只他轻轻的两个字,便毁灭了。南宫宝不再使用易容术,收回真气,这脸上又恢复了他原来的样子。陈英手指未停,边弹琴边说:“这还差不多,你这张脸比刚才可好看多了,我想青青也许会更喜欢。”南宫宝说:“用不着你管,你杀了龙先生?”陈英道:“高白世不错,能猜到是我,我太轻看他了。”南宫宝说:“你并未认出我来,只是猜的,对不对?”陈英说:“很对。”南宫宝又说:“你干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对不对?我想听一听。”陈英叹了一口气说:“天下。”接着问:“你懂吗?”南宫宝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懂,但我不明白。”陈英说:“你也不可能明白,但你打算怎么办?”南宫宝说:“我想知道,你是接谁的位子?或者你听谁的指令?”陈英笑道:“你看我是听别人指挥的人吗?我是接我师父的位子,他叫野山郎。”南宫宝不知道那野山郎与野山水有什么关系没有,但此时问这也没有什么意义,便问:“赛公明呢?”陈英说:“如果我猜得不错,黄河帮应该可以找到他。”
话音刚落,琴弦便应声而断,身后十来个人一扬手,各自打出一把暗器,接着刀剑出鞘,人也跟着跃出凉亭,向南宫宝扑来。南宫宝本等琴弦一断便逃走,他试过这些人的武功,没有一个善与之辈,他能打赢三个便算不错了,而且陈英既然将一切告诉了他,自是不会让他轻易离去。因而更是凶险。但那么多暗器打来,并不是打向他的身上,而是打向他的头顶,如果他一跃,正好迎上去,他只好闪身躲向假山后面,那十来个人正好从他从顶扑下,他手中只有一根木棍,根本无法抵挡,但就在此时,墙上忽然裂开一块,砖石飞出,这些人没有想到有此一变,忙用刀剑来挡面前的飞石,而南宫宝趁机便从墙下破一个洞钻出去。陈英见了,将琴一推,直打过去,可已经迟了一步。琴横扫过来,墙倒下一片,十来个使刀剑的落要再追,也已经迟了。
南宫宝硬撞出墙来,一下也觉得血气翻涌,但他知道性命难保,不敢多留,飞快的向外逃走。陈英抛出琴,知道砸不中南宫宝,便从桌下抽出一柄剑,跃出墙外,追了出去,十几名手下也跟着追去。南宫宝沿着小路飞快的向江边逃去。他的轻功不错,又未受大伤,再加上是逃命,这跑起来就很快。可刚上江堤,陈英便一个人追上来,不由分说,一剑刺来,南宫宝身子一扭,待要拨刀,背上被划开了,他急速向江中跃去。陈英也跃上去,但此时,两枚暗器分两路向他肩上射来。陈英伸手抓住一枚,另一枚他不及用剑去挡,只得肩一歪,躲过去,但只缓了一缓,这一剑便落空了。南宫宝掏出一把棋子,向后洒去,陈英挥剑护住前胸,只听得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南宫宝落地后,立刻又抓起一把沙子向后抛去,接着跳进江中。陈英躲过泥沙,将剑一抛,直刺南宫宝后背,南宫宝一拍水面,水浪飞起,将剑拍歪,掉入江中。陈英在江岸上看着南宫宝游向一只小船,却没有办法再追,一会儿,他手下的人都赶来了,可也只能看着南宫宝上船,离走离远。一个人问:“那船上是谁?”陈英说:“是天山圣姑。”另一个弟子道:“如果在老夫人坟前动手,他绝对逃不掉。”陈英说:“如果不是有人两次救他,他又怎么会跑了呢?我们将天山圣姑算漏了。”
南宫宝爬上船时,才觉得背上的伤口很痛,也不知道那一剑刺得有多深。但背上的痛又怎么比得上心中的痛呢?也许他们兄弟间的关系不好,但毕竟是亲兄弟,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可陈英竟然对他下杀手,这是怎样的悲剧?南宫宝在船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天山圣姑,说:“你又救了我。”圣姑说:“我刚好经过这儿而已。”南宫宝问:“推倒院墙的不是你吗?”圣姑说:“我只是刚才发了两枚暗器。”南宫宝说:“也许真是不是你,但刚才你又救了我一命。”圣姑说:“区区小事,不算什么,你大哥为什么要追你?”南宫宝轻轻的说:“因为他就是灰衣人的头领。”此言一出,圣姑都不禁有些吃惊,问:“真的?这么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