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下午时小了些,到天黑时停了下来,但天空还是一片灰蒙,看样子不是一两天能晴的。南宫宝一连在望江楼住了三天,才等到出了一丝太阳,青青虽不想走,但却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而且南宫宝确实有事不能不走,他们吃过早饭便出发了,没有风,逆流而上,全靠三十名护卫弟子划船,这样船便走得很慢。南宫宝站在船头把着舵。青青站在他身边,吴恨坐在船舱边,望着缓缓后退的江岸,而雷振水坐在帆杆边,双眼微闭,似在沉思着什么。青青站了一会儿,随着船一晃一晃,有些累,南宫宝知道坐船不是什么舒服事,便说:“你进船舱去休息一会儿吧,不必站在这儿。”青青说:“船走得这慢,不知几天才能到。”南宫宝说:“没有几,自然就慢了,你下去躺一会儿吧,那样会好受些。”青青听了便一个人下去。雷振水见青青下去,便站起来走到南宫宝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让我来掌舵吧。”南宫宝将船舵交给他,转身便要往船后走。雷振水说:“帮主应该以帮中之事为重才好。”南宫宝愣了一下,笑道:“有什么事你直说吧。”雷振水说:“你现在正年少,对青青姑娘好一些是很正常的,但别忘了你是一帮之主,肩负很重的责任,现在也不是安享太平的时候。”南宫宝说:“我这不是正往上而去吧。”雷振水说:“我知道。”接着便不言语。南宫宝看他神色,似是言而未尽的样子,便说:“还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如果连你也不说真话,还会有谁对我说真话呢?”雷振水说:“你做为一个帮主,实在不该在望江楼住,这样会让帮中弟子心生不满。而且你现在武功虽很不错,但这么多天来我未见你早起练过武,习武之道,正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还有你的功力,终因太年轻,如果遇上年长的,恐怕占不了什么便宜。你既身负天涯剑,也知道,此剑也只有强大的功力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南宫宝说:“你说的话我会记住的,以后也会注意一下,但我并不善于使用这柄剑,我带上它,只因为那次看到你们遇袭时对方有锋利的兵刃,而这剑可以挡一挡,在我认为,有锋之剑比无锋之剑更有威力。”雷振水说:“我希望你到上游的几处分舵,也能象下面的弟子一样,与那些弟子同甘共苦,打成一片,增进相互之间的感情。”南宫宝说:“我知道。”接着看看天,说:“这天不知道晴好了没有?如果下起雨来,将我们困在这儿就不好了。”雷振水说:“不会有太大的雨,就算要下的话。”南宫宝点点头,抓起一只桨来帮着划船。
第二天刮起了东风,风向正顺,便挂上帆,借风力前行,那些弟子便可以休息一下。虽说风不很大,但也不比他们划船慢。这样到了第四天,船便进入三号分舵的水域,陆万青率着五只船迎了下来。远远的便道:“恭迎帮主来我舵视察。”南宫宝笑道:“我只是来看看大家,而且我想了不需要弄出这么大一个场面吧。”陆万青说:“用得着的,这是你当上帮主的第一次来我舵,自然要热烈一点。”话音刚落,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叫道:“我们不欢迎你来。”一时陆万青露出一个尴尬的神色,回头吼道:“是谁?给我站了来。”场中一片静寂。陆万青回头说:“我管弟子不严,请帮主降罪。”南宫宝摆摆手说:“每个人都不可能做到让大家都欢迎,只不过许多的没说出来而已,这也是很正常的。这位弟子能喊出来说,也证明他有胆量,我做天河帮帮主,自然有不称职的地方,大家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说出来,我这回来并不是对你们作威作福的,我只是做为一个帮主的责任,来看看大家……”他正说着,从另一边又出现一个声音叫道:“我们不需要你假腥腥的来看我们。”南宫宝这回看清说话之人在何处,那人身边有些弟子站着不动,但有些回头去看。青青说:“这些人怎么不讲理啊。”雷振水上前主:“你们有不欢迎我们的,今天又何必跟着这欢迎的队伍来呢?欢迎的队伍中少了你们两个人根本不算什么,但你以下犯上,却是罪过不少小。”南宫宝说:“算了,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走吧陆舵主,我们回舵去。”陆万青一挥手,让众船只回转头来往回划,并且说:“刚才捣乱的两个弟子我一定查出来送交帮主处理。”南宫宝摇摇头说:“不必了,何必与他们计较呢?有人不欢迎我,这是我自己的错,是我这当帮主的做得不好,也是因为我与大家之间接触少了,想互这间了解少了,谁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提出来,也可以背后提出来,没有关系的。”
回到舵中,南宫宝将青青安排了一下,叫吴恨留下,自己便同雷振水出来,先与近处的一些弟子打招呼,但明显这些人对南宫宝有些冷淡,也有几分害怕,比他们上次来时还不如。南宫宝装做未看出来,依旧淡笑风生,显得很有涵养。一直将这舵转了个遍,他们才发觉,并不是每一个弟子对他们都那样冷淡,特别是偏外围的弟子,大多是一些渔民,对同宫宝并无什么敌意,南宫宝上前去看他们补网,见有小孩子,还和他们闹一下。一直到天黑时,他们才回来。陆万青已经准备好酒席招待他们。但南宫宝只让雷振水吴恨培着意思意思,而他叫人带着和下层弟子们一起去吃。陆万青显得有些尴尬,说:“那些弟子的食物不太好,而且现在恐怕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