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丞重新比过。群雄视其为小丑,纷纷指责大笑。夸父大怒之下动手杀了几人,登时引起大乱;群雄围攻,竟让他突围逃走。
数日之后,夸父听说羽卓丞在昆仑山拜会白帝,当下莽撞闯上昆仑山,吵闹着要与羽卓丞再行比试。羽卓丞不胜其烦,便在昆仑山上与他再度斗法比试。也不知比试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夸父大叫大闹,说白帝与羽卓丞合谋使诈,耍赖害他。
当下在昆仑山上大闹一场,身负重伤,突围逃走,从此不知所踪。
他自扬名天下,到逐日败北,再到突然失踪,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当时正值大荒战历最后百年,风起云涌,豪杰并争,也不知出了多少英雄人物。他的崛起犹如流星闪耀,虽然绚烂,但是短暂。随着时日推移,渐渐被人忘记。
此后十年,羽卓丞领袖木族群雄,励精图治,大败火族七英的八万雄兵,缔结东南和平盟约;又屡屡击退东海强敌龙族的滋扰进攻,成为东荒霸主;使得东海七十二国纷纷臣服朝拜,威镇天下,成为历代青帝中威名最为卓著的一位。
事过境迁,木族中人对羽卓丞顶礼膜拜,奉为神明,却再也没有人记起当日与他逐日禺谷,争夺帝位的“疯猴子”。更没有人想到这疯疯癫癫的神秘人物竟会在七百年后,重现西荒昆仑。
拓拔野听到此处,方才明白大概。但是这夸父为何会在当日突然消失,音讯全无?又为何长生不死,竟会在七百年后重现大荒?音容外貌年轻如故?此中疑惑,实在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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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四周喧声如沸,众人惊疑迷惑,叫骂怒喝不叠。夸父却抓头搔耳,满脸茫然,不住地喃喃自语道:“烂木***,七百年?难道我这一觉竟睡了七百年?”
黑公沙厉声喝道:“疯猴子,我们水族与你无怨无仇,你杀我们大神的公子作甚!”
金族中有人叫道:“一定是他当日对白帝陛下怀恨在心,所以故意在昆仑山下杀烛公子!想要嫁祸昆仑!”众人纷纷附和。
黑公沙心有戚戚,见夸父苦苦沉吟,置若罔闻,登时大怒,又指着他怒喝质问。夸父蓦地抬头,奇道:“咦?老山羊,你是问我吗?”
黑公沙更怒,喝道:“到了此刻你还敢装疯卖傻!若不是你杀了烛公子,这苗刀又怎会到你的手中!”
夸父大奇,讶然道:“什么猪公子狗公子?我杀猪作甚?”
众水妖怒不可遏,恨不能万箭齐射,乱刀并斩,将他剁为碎块;但知他神通,终究不敢轻举妄动,口中怒骂不已。
木族群雄齐声叫道:“疯猴子,快将苗刀交出,跪下伏罪!”
夸父心绪混乱,听众人喧哗大叫,头痛不已,蓦地大吼一声:“住口!”轰然巨响,犹如惊雷贯耳;鸟兽惊狂,众人身形摇晃,头晕目眩,真气稍差者立时从神禽、坐骑上翻落,即刻陨命。
夸父怒吼道:“烂木***,定是羽卓丞和白太宗的奸计!你们这些木耳蘑菇串通一气,又想来骗我?快叫羽卓丞、白太宗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声如狂浪,恣肆冲击,众人晕眩欲呕,大骇之下纷纷朝后退却。
拓拔野真气虽然强沛,但靠得甚近,亦有眩晕之感,心下大凛。四人之中,晏紫苏真气最弱,被他这般陡然狂吼,登时一震,软绵绵地朝下摔倒,蚩尤大惊,闪电般腾空飞掠,骑在那长翼雪鹫的背上,抄手将她倏然揽住,掌心抵住她的后背,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导而入。
晏紫苏低吟一声,悠然醒转,见蚩尤将她紧紧抱住,满脸尽是紧张担心的神色,心中蓦地一阵酸苦刺痛,这几日的委屈悲苦齐齐涌上心头。泪珠打转,咬牙道:“你不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吗?何苦救我?”俏丽的脸容上,伤心、凄楚、愤恨、委屈……交织叠闪,楚楚可怜。
蚩尤心中剧颤,爱恨交集,正要说话,忽听夸父大吼道:“羽卓丞!你这个烂木头臭蘑菇!只会做缩头乌龟,见了我就躲得没影没踪,有胆的就出来,和我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
蚩尤原本就对羽青帝敬如己父,听夸父屡屡出言不恭,心中已自不悦,此时正意乱情迷,心浮气躁,再听得夸父如此叫骂,登时勃然大怒,再也按捺不住,纵声大吼道:“疯猴子,羽青帝早已登仙,想要打架就来找我蚩尤吧!”怒发冲冠,真气蓬然溢炸,衣裳鼓舞,假面登时碎裂迸飞。
拓拔野暗叫不妙,心中叹道:“臭鱿鱼的脾气怎地越来越暴烈冲动了!”
事已迟矣,水木两族侦兵果然立时认出蚩尤,失声叫道:“蚩尤小子!”
“他***,是姓乔的小子!莫让他跑了!”数千弯弓倒有大半立即转而向他瞄准。
夸父一愣,仰头望去,见他昂然骑乘长翼雪鹫,怀抱俏丽女子,脸上刀疤狰狞,浑身尽是桀骜狂野之气,神威凛凛,面对万千箭矢殊无畏惧,心中突然生出亲近之意,嘿嘿笑道:“咦!小子,你是谁?我为何要和你打架?”
蚩尤傲然道:“我是羽青帝的弟子,也是他转世之躯。你不是要找他比试吗?只管来找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