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原来她竟是被这妖女诳骗到那儿去的。”
晏紫苏道:“我等她快追来了,又绕道西行,朝西荒飞去。姑射仙子心机单纯得很,不疑有诈,一路跟来。我知道她以鲜花蜜冻为食,就在沿途她最喜欢的花树上投下蛊卵……”
拓拔野变色道:“什么!”
晏紫苏嫣然道:“你放心,那些蛊卵都只是极微量的,并不致命。否则以她的念力还不觉察吗?”
晏紫苏又道:“到了西荒,我将她引入西海九真等人布下的‘寒金冰石阵’中,然后诱活她体内的蛊毒。金阵克木,蛊毒发作,又受几十名高手的围攻,她虽然厉害,也只有乖乖就擒。”
蚩尤怒极,咬牙道:“卑鄙无耻!”
晏紫苏只当没听见,道:“百里春秋以春秋镜念力辅助九毒童子的‘散气丹’,将她周身真气全部化散,这样她即便醒转,也不足为患。然后那西海鹿女又给她下了九十九种烈性毒毋,再灌入忘川水,送入钟山洞穴。一切准备妥当后,我就赶往寒荒城装扮女戚。以后发生的事情,拓拔太子便比我更清楚啦!”
拓拔野至此完全明白,低声道:“姑射仙子一旦失去圣贞,自然便不能再做圣女,对句芒老妖也就没有任何威胁。而她喝了忘川水,记不起从前之事,无处喊冤,不得昭雪,只能任由烛鼓之、句芒双双得偿所愿。嘿嘿,果然是一石二鸟的奸计。”
蚩尤又气又怒,这妖女屡屡助恶为虐,此番又险些害了自己兄弟的梦中仙子,隐隐之中竟觉得自己愧对拓拔野。怒视晏紫苏,厉声道:“妖女!你和姑射仙子同是女子,竟以这般不流卑劣的毒计相害,不觉得愧疚吗?”
晏紫苏淡淡道:“我原本就是十恶不赦的妖女,你今日才知道吗?”
拓拔野摇头道:“鱿鱼,晏姑娘当初仍是水族中人,各为其主,也没有什么可指责的。眼下最为紧要的,便是尽快帮姑射仙子恢复记忆,拆穿句芒老妖的面具。”
言及此,一个念头在脑中电闪而过;倘若姑射仙子当真恢复了记忆,她便要回复为木族圣女,自己与她,更将永无可能……心中忽起茫然惴惴之意。
蚩尤强忍怒气,道:“不错,句芒老妖处心积虑想要登上青帝之位,我们决计不能让他得逞!”
当是时,忽然听见寒角悲呜,有人哭叫道:“国主……国主驾崩啦!”
拓拔野与蚩尤大吃一惊,对望一眼,立即朝山顶奔去。晏紫苏等他们跑得远了,方才缓缓蹲下身子,以袖掩睑,无声地抽泣着,放任悲伤的泪水汹汹滚落。
漫山火炬纷乱,人流汹涌;山顶临时凿建的“王宫”前早已人山人海,哭声一片。
原来寒荒国主楚宗书伤势过重,一路又饱受颠箕风寒之苦,既知和平安定,心无牵挂,终于过世。芙丽叶公主止不住悲伤,哭得犹如泪人一般。拓拔野等人在一旁看着也不禁有些伤感。楚宗书和蔼慈祥,深得民心。他此时过世,对于风雨飘摇的寒荒八族更是重大打击。
翌日凌晨,众人将楚国主安葬在皇人山顶。八族悲恸,哭声响彻群山。
中午时分,寒荒八族在皇人山上召开长老会,推选新的国主。倪长老以“英明慈爱,独识大局,处变不惊,镇定斡旋,坚强表率,指挥若定”为由,推举芙丽叶公主继任父王之位。众长老纷纷同意。芙丽叶推辞再三,终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登基国主之位,成为寒荒八族有史以来独一无二的女国主。
长老会又推选倪长老为大长老,但倪长老坚持推辞,众长老最终只得改推笱思长邪为八族大长老,掌管长老会日常会务。
长老会论功行赏,拔擢拔祀汉、天箭等人为将军。拓拔野、蚩尤、姬远玄等人,也被长老会授以“寒荒长老”之称,外族人任长老,开寒荒八族千年来从未有过之先例。
寒荒局势既定,陆吾记挂昆仑态势,不敢久留,留下百名壮士象征性地驻扎在皇人山,自己亲自护送少昊太子返回。姬远玄等人也纷纷告辞,随陆吾飞车同往昆仑,参加半个月后的蟠桃盛会。
少昊、陆吾盛情邀请拓拔野等人同行;拓拔野、蚩尤私下业已决定先将纤纤送往昆仑山,然后再与姑射仙子前往方山禺渊,当下欣然同意。
这日午后,众人在皇人山上依依惜别,人潮漫漫,场面极是壮观。拔祀汉、天箭、黑涯等人洒血热酒,与拓拔野、蚩尤一齐喝过,方才挥泪而别。黑涯心下难过,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临将登车之际,芙丽叶国主翩然走到拓拔野身边,盈盈行礼,说道:“多谢拓拔太子相助,此恩此德,芙丽叶今生永志不忘。”拓拔野微笑回礼。芙丽叶国主娇靥微红,低声道:“前路茫茫,太子保重。”衣袖飘舞,悄悄递了一个铁盒给他。
拓拔野还未接过,纤纤眼尖,早已一把将铁盒抢过,笑道:“什么稀罕宝贝?这般掩掩塞塞的,怕被太阳蒸发了吗?”
芙丽叶国主脸上更红,缓缓退后。号角长吹,金石并奏,拓拔野等人纷纷上车,挥手作别。
众飞车徐徐腾空,盘旋北去。纤纤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