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得知自己尚存人世,此番追来,多半是想将自己擒往北海邀功请赏。
晏紫苏轻飘飘地落在丝网上,眼圈一红,拍拍胸脯,格格笑道:“臭小子,早知你死不了,害我自担心了一场。”
蚩尤心中更怒,这妖女将自己害得生死两难,竟还惺惺作态,哈哈狂笑道:“你担心什么?担心蚩尤死了,你拿不到封赏吗?”
晏紫苏双颊一红,继而变得苍白,妙目中闪过愧疚羞怒之色,迅即脆笑道:“呆子,怎地变得聪明了?一猜就着。”
蚩尤不知何以,一见着她便觉得说不出的怒恨,这种恨意之深切,竟比对那西海老妖还要强烈。双眼瞪视着她,仿佛要喷出火来,若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子,必定?生骂意。
晏紫苏不以为意,笑吟吟道:“这般咬牙切齿地,想要吃了我吗?可惜你连咬我的力气也没啦!”蹲下身,柔软的素手在他身上轻轻摸索。蚩尤面红耳赤,怒道:“妖女,滚开!”
晏紫苏啐道:“一身糙皮臭肉,你当我喜欢摸吗?”蚩尤怒极,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喝骂,晏紫苏只是不理。蚩尤被她柔腻冰冷的手指摸得浑身寒毛直乍,又是舒服又是难受,忽然心中一动,知道她在检查自己的伤势。
晏紫苏脸色越来越加苍白,恨恨道:“死老鬼!”倏地站起身来。蹙眉瞪了蚩尤半天,咬着花唇道:“呆子,明明打不过人家,非要那般逞强!现下好啦!你的奇经八脉、十二经络都差不多被震断啦,关节骨头也被敲得粉碎,瞧你还能不能神气。”
蚩尤听她话中语气又是伤心又是嗔怪,颇为奇特,心下纳闷,冷冷道:“那不是正合你意么?半死不活的,想逃也逃不走,只能随你摆布。”
晏紫苏眼圈一红,突然流下泪来,恨恨地瞪着他,蓦地飞起一脚,正中他腰腹。蚩尤登时疼入骨髓,仿佛要迸爆开来一般,咬牙苦苦忍住。晏紫苏见他龇牙咧嘴的模样,竟似觉得颇为有趣,破涕为笑,嫣然道:“你说得不错!从今天起,你就要乖乖地听我摆布,否则就休怪姐姐手下不留情。”
蚩尤疼得说不出话,汗水涔涔,心中暗骂:“他***紫菜鱼皮!你这妖女什么时候手下留情过?”
晏紫苏仿佛没有听见他心中所想,转头四望,怔怔出神。此时夕阳将落,最后一缕霞光照耀着山顶冰雪,反射在她的脸颊,莹光润玉,熠熠生辉。寒风吹来,黑衣飘飘,皓腕如雪,赤足似玉,倒像是寒荒中的仙子。
蚩尤一呆,忘了身上的疼痛。心中一荡,忖想:“这妖女千变万化,也不知她的真实脸容究竟是什么模样?”立时对自己这般想法起了羞惭之意,心道:“他***紫菜鱼皮,这妖女长得什么模样干你何事?就算貌比天仙,也是个蛇蝎毒妇。”
晏紫苏征然出神,眼波中犹疑不决,过了半晌,似乎下定决心,转身笑道:“走吧!”弯腰将他抱起。蚩尤只觉那股销魂蚀骨的异香轰然扑面,蓦地已在佳人怀抱之中。头脸倚处,正是那柔软丰满的胸丘,一种异样的感觉登时袭上心头。心跳加剧,呼吸窒堵,怒道:“放我下来!”
晏紫苏指尖一点,脚下丝网登时冰消雪融,无影无踪。如玉赤足,御风凝立,笑道:“呆子,这里高达万丈,若要放你下去,就成了鱿鱼肉泥饼啦!”翩翩踏舞,御风飞行。
险崖扑面,风声呼呼。晏紫苏抱着蚩尤在冰雪山壑之间急速穿行,将众多飞翔的巨鸟瞬间抛到身后。
蚩尤动弹不得,只有让她抱住,心中羞恼气恨,无可奈何。那妖异的幽香在鼻息绕走,万千发丝在他脸上轻轻拂扫,相隔薄裳,乳丘波荡……令他禁不住血脉贲张,浮思绮想。心下更觉羞惭恼恨,暗自怒道:“这妖女何不将我放入乾坤袋中?”
晏紫苏脸上一红,只不搭理,双臂稍稍用力,将他夹得更紧。她御风术极是高明,怀抱魁伟蚩尤,竟依旧轻飘如飞鸟,飘舞飞掠,瞬间穿过万重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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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初上,千山冰雪,万里荒寒。晏紫苏脸色嫣红,鼻尖上沁出细小的汗珠,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忽然踏空俯冲,朝一座巍峨雪山掠去。
月光雪亮,照在半山一处凹陷处,竟是一个洞口。两只雪骛从洞中阔步而出,扑翅睥睨,警觉地朝他们望来。眼见晏紫苏闪电般冲到山洞边缘,那两只雪鹭大怒,左右夹击,巨翅横扫。
晏紫苏格格笑道:“这般不好客的主人,不要也罢!”银光一闪,那两只雪鹫登时摇晃倒地,稍稍抽搐,不再动弹。
晏紫苏将蚩尤斜靠在洞壁,笑道:“我也累啦!先在这歇上一夜,明日再上路吧!”
蚩尤冷冷道:“上路?去哪儿?”
晏紫苏眨了眨眼,嫣然道:“不是说了吗?将你擒到北海邀功请赏。”这一路西行,少说已有三、五百里,决计不是飞往北海。蚩尤知她胡说,也不多问,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这山洞是雪鹫的窝巢,外小内大,葫芦形状,洞中铺了许多枯草羽毛,虽然腥臭,却颇为温暖。晏紫苏想将两只雪鹭踢下山崖,心念一动,转头笑道:“呆子,想不想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