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之中,就算他有通天之能,收齐天下回生神草,也不能将她救回来了!
心中痛不可抑,猛地站起身来,调整呼吸,将岔乱狂暴的真气逐渐收纳回拢。心道:“拓拔野!倘若你再这般婆婆妈妈痛哭流涕,又怎能救出纤纤来?”狠狠地摔了自己一个耳光,大吼道:“纤纤!我要出去!我要救你出去!”这般怒吼了几声,心中那抑郁悲痛之意才烟消云散。
拓拔野深吸一口气,绽开一个笑容,嘿嘿乾笑几声。然后又哈哈大笑,笑声越来越响,由起初的枯涩乾涸逐渐变得圆润欢悦起来。哈哈大笑了一阵,心情登时大为轻松,微笑道:“烈老贼,你用这么个铁笼子就想困住拓拔野吗?”
心想:“是了!我既然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自然就能再从上面出去。只需找到机关,或是找到裂缝,就可以贯注真气於断剑,将它撬开。”突然想到那日在洞庭湖底,赤松子以断剑斩断紫火赤晶索,震塌洞庭山的威霸气势,心中大振,忖道:“他***紫菜鱼皮,虽然我比不上那赤老前辈,但离开这破笼子当不是什么难事。”
精神大振,决计先仔仔细细搜索一遍这玄冰铁斗室,找出机关所在。当下气如潮汐,瞬间涌至右手指尖,又以火族法术“燃光诀”在指尖烧起一团火焰。他虽然不善火族法术,但真气强猛,指尖火光也颇为明亮。当下轻轻跃起,真气蓬然,吸附在顶壁上,借着手上的光芒,一寸一寸地检查扫视。
寻了片刻,终於在顶壁与周围四壁交接处发现细密的裂缝,心中大喜;忽然想起当日在无尘湖底,雷神便是以雷神锤猛然击裂玄冰铁壁的交接处,然后再以巨尾猛扫将之击碎,冲出重围。心中登时又是一阵振奋,连忙拔出断剑,贯注真气,想要插入缝隙之中。
但那缝隙极为细小,试了半晌始终不得刺入,心下沮丧。
当是时,隐隐又听见烈碧光晟的说话声,虽然声音颇小,但却丝丝脉脉钻入耳中。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欢喜地险些大呼出声,一个筋斗从顶壁上翻落,微笑着喃喃道:“他***紫菜鱼皮,拓拔野你当真吓得傻啦!既然能听见那老贼的声音,这破笼子就必定有透气孔!”
当下借着指尖跳跃的红光,循着声音来处,在斗室中细细查寻。念力毕集,很快就找到了那声音来处。在两面墙壁的交接处果然有三个细小的圆孔!大喜之下,又想以断剑撬此,但剑锋太阔,依旧插不进去。当下又想以指尖灌注真气,将这细孔震裂,试了几回却殊无效用。
正旁徨无计,忽听细微的“仆仆”振翅声在耳旁萦绕,抬头望去,一只小灰蛾正围绕着他指尖的光芒盘旋飞舞。莞尔道:“蛾兄弟,你也和我一样被关在此处了么?”心生怜意,指着那透气孔微笑道:“蛾兄弟,你倒可以从那里出去。”
那灰蛾依旧环绕飞舞,朝着他的指尖飞撞不已。拓拔野笑道:“你可以出得去却偏生赖着不走……”心念一动,猛地顿住呼吸,惊喜莫名:“是了!倘若我是飞蛾岂不就可以出去了吗?”刹那之间,心中闪过一个极为疯狂的念头——以“元神离体寄体大法”将元神附在这飞蛾上,从透气孔中离开此地!
心下狂喜,哈哈大笑道:“妙极!蛾兄弟,难道你竟是上苍遣来助我脱险的吗?”
突然想到,这“元神离体寄体大法”乃是极为凶险的法术,念力极高者虽然可以将自己的元神分离出躯壳,寄据他人身体。但若九日之内不回原身,则原身坏死,永不能恢复。而且寄体元神的弱点没有原身庇护,则弱点益弱。倘若所寄之身孱弱,对寄体元神也无庇护作用,极是危险。所以这“元神离体寄体大法”虽然了得,不到万不得已极少人为之;像他这般想要寄体於小小飞蛾的,更加是空前疯狂。
拓拔野心道:“倘若寄体於这飞蛾之后,被一个真气强猛的人一掌击来,避无可避,岂不呜呼哀哉?”这赤炎大牢之内,强手环伺,倘若运气不佳,以飞蛾之躯命丧他人掌下,那可是冤枉之极。又或者在自己寄体元神救出自己的真躯之前,真躯已遭火妖毁灭,那么自己岂不是成了孤魂野鬼么?心下不由踌躇起来。
沉吟片刻,突然心想:“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登时冷汗遍体。时间紧迫,当下不容多加思索,心道:“即便是化做飞蛾扑向烈火,也只有搏上一搏了!”更不迟疑,探手将那灰蛾轻轻拢在手心,凝神聚意,默念“元神离体寄体诀”
念念有词,耳边轰然作响。然后一切杂音逐渐消隐,越来越寂静,终於听不见任何声音。脑中一片空灵,突然之间,意识飘飘,仿佛整个人悠扬飞起,如同三月春草,随着春风破土而去。元神积聚,似滔滔江水欢腾澎湃,顺着经脉直抵指尖,又由指尖集聚於一只小小的飞蛾体内。
青光霍霍,从周围急速闪过。他仿佛飞翔在一个深不见底的甬道中。
脑中又是轰然一响,忽然听见“噗噗”振翅之声,然后眼前一亮,重新清醒。
眼前是五个包拢的手指,而自己果然成了指掌中的飞蛾!拓拔野心中又惊又喜,但想到自己首次使用这“元神离体寄体大法”,竟然就化做一只飞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