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赤虬哈哈笑道:“你们的拓拔太子在湖底睡觉呢!现下也该醒啦!”
此时南侧湖面浪花翻涌,传来白龙鹿欢快的嘶鸣声。众人扭头望去,拓拔野骑在白龙鹿背上,高高跃出水面,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踏浪疾驰而来。
拓拔野笑道:“他***紫菜鱼皮,我醒得晚了,错过了一场好戏么?”
众水族流囚在湖面上纷纷拜倒,大声道:“多谢拓拔太子出手相救!”
拓拔野连忙翻身跃下,回礼微笑道:“万不敢当!大家同仇敌忾,理应帮忙。”
众人心中之感激无以复加,依旧长拜不起,只有御风之狼心中道:“他***,这链锁分明是我解开的,和他有什么相干?”
原来那赤虬适才在湖底赤晶链被于儿神震动之前,已经透过断剑与紫火赤晶链,将元神寄入拓拔野体内。拓拔野元神被他这般猛一冲击,登时进散昏厥。而赤虬元神寄居拓拔野身体之内,集结两人的念力与真气,奋起神威,挥舞神器无锋,将紫火赤晶链与玄冰冷玉索齐齐斩断。继而元神迅速离体,重归自己虬龙体内,震飞压在身上的五色石,掀翻洞庭山双峰,冲天飞出。
赤虬既已离开拓拔野体内,拓拔野的元神便重新凝聚清醒。当他醒来之时,瞧见链索断裂,巨山不再,立时明白赤虬已经成功逃离。当下驾御白龙鹿冲出湖面。
岂料冲出湖面之时,大战已经结束:心中惊喜之余,不免又有些遗憾。
那赤虬在空中哈哈大笑,突然红光耀目,众人凝神再望之时,他已变成一个男子,徐徐御风降落。但见蓬头乱须,乌衫褴褛,仿佛一个落拓不羁的浪子;掐算年纪,至少当有一百三、四十岁了,但瞧起来却仍然如同二十几许。虽然邋遢,但那满脸玩世不恭的微笑,眉丰间说不出是嘲弄还是忧郁的神色,都隐隐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魅力。众人瞧了片刻,均觉眼前一亮,分明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那男子笑道:“小子,你不知天高地厚,胡作非为,胆子倒大得紧,将这七百多人从湖底解救出来,又助我离开此地。嘿嘿,你可知从今日开始,就算你头上有比这秃头鱼乾更多的脑袋也要被砍个精光么?”
拓拔野笑道:“前辈,拓拔野的脑袋早就是悬赏之物了!到这大荒,原本就是要闹他个天翻地覆。
眼下不过塌了两座山峰而已,离我的目标还差得远呢!”
那男子扬眉大笑,道:“妙极妙极!无风不成景,无险不成峰。大荒中从此不再寂寞!”转身摇头长笑,踏浪而行,衣袂飘舞,转眼间已到百丈之外。
六侯爷等人见他辞不达意,不告而别,对助他重得自由的拓拔野竟连一声道谢也没有,心中都是大为诧异,觉得此人果然怪极。
拓拔野见他飘然而去:心中怅然,大声道:“前辈,前路多风雨,请自珍重!”
那男子哈哈长笑道:“天下之大,自有没风雨的地方。小子,你多保重吧!”
余音袅袅,人影已在千重青山之外。
拓拔野眼见他完全消失在水天群山之际,方才转过神来。见御风之狼贼忒兮兮地盯着他,咳嗽连声,自是心下了然,笑道:“狼兄此次手脚乾净俐索,立下奇功一件,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水族群雄纷纷附和道谢,赞颂如潮,言出由衷。御风之狼心下得意,生平撬锁偷窃无数,每每遭人痛恨,从未有如今这般受万人景仰,风光受用。突然心中一凛,忖道:“稀泥***,拿下宝贝溜之大吉才最要紧,可别中了这小子的圈套,吃了蜜汤糊弄过去了。”又板起瘦脸,咳嗽连声。
拓拔野羌尔道:“侯爷,狼兄既已立下如许奇功,我看我们就不必再难为他了吧?”
六侯爷瞥了那正紧张兮兮侧耳倾听的御风之狼一眼,笑道:“他***紫菜
鱼皮,这小于定是乘火打劫敲竹杠了!太子既然这么说了,我就饶了他吧!”
御风之狼大喜,又连连咳嗽。拓拔野微笑道:“是了,那一袋东西也一齐给了他吧!”
六侯爷叹道:“当真便宜他啦!”
哥澜椎瞪了御风之狼一眼,从怀中掏出那袋宝贝,连带海蝎蛊的解蛊药一道丢给了他。
御风之狼喜动颜色,一把接住,笑道:“多谢太子、侯爷!”转身便走,突然顿住,回过身来绽开笑容道:“各位,小的可就告辞了!祝太子一行一路顺风,无往不胜!”
六侯爷笑道:“走吧!走吧!”突然想起一事,嘿然道:“是了,我们的路程倘若走漏了一点风声,小狼儿,不管你在天涯海角,侯爷我都要将你揪了出来喂海狗。”
御风之狼打了个寒噤,笑道:“侯爷借小的百十个胆,小的也不敢。各位朋友,告辞了!”将宝贝揣入怀中,闪电般地窜了出去,踏浪御风,竟比那赤虬还快。
拓拔野等人与他同行一路,于内心深处,也已将他当作朋友一般;此时见他离去:心中不禁也有些不舍。哥澜椎喃喃道:“龟他孙子,跑得这么快赶去投胎么?”
洛姬雅在拓拔野耳边甜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