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脾气,想要打这经过可不容易!但现下水鬼造反,他必定没空理咱们;浑水摸鱼,那不是容易得紧吗?”
话音未落,又听见暴雷轰鸣,远处大江如沸,水浪喷涌,一道眩光刺目逼人。洛姬雅道:“刚说到他,他便来啦!”
众人凝神望去,远远地瞧见一个黑衣怪人从江水中破浪而出,御风飞行。那怪人秃头凸额,碧眼深凹,唇上两条肉须飘飘荡荡,獠牙微露,双臂过膝,手掌奇大,指尖锐利如刀;背负兵器不知是刀是剑,长柄近三尺;身上还盘卷了两条黑蛇,缓缓蠕动。
相距十余里,拓拔野已可感觉到那迫在眉睫的杀气。观察他身形掠处,风声水纹,真气之强竟似乎已逾自己所遇见的仙级高手;心道:“是了,若非惊世骇俗的高手,又怎能在此坐镇桀骜不驯的流囚?”
那于儿神飞到洞庭湖上,急速俯冲,踏浪疾行,狞声喝道:“你们这些臭鱼烂虾,又想找死吗?”
语音旋落,见他双臂一震,那漫天盘旋的怪鸟咿呀怪叫,陡然转折,如密雨利箭似的射向湖水,刹那没入,溅起朵朵水花。
“哗啦”声中,无数怪鸟旋即又自湖中冲天而起,湿漉漉地拽了数十个八尺大汉,在湖面上排成一行。
那几十个大汉双脚与琵琶骨俱被拳头般粗的混金玄冰铁链锁住,被怪鸟这般猛地朝上拖扯,登时拉得笔直,连身体都有些变形,仿佛将从中断裂一般,但口中却是大骂不止,骂语极为粗野难听,真珠才听了两句立时脖颈尽红。
于儿神脸上狞笑,森然道:“胆子不小啊!老子替你挖出来瞧瞧!”右手一探,五指利爪“吃”地一声没人面前一个大汉的胸膛。
真珠虽然瞧不真切,仍然骇得花容失色,“啊”地叫出声来。于儿神闻声望来,眯起眼冷冷地远眺众人,双眼寒芒一闪即逝。扭过头去,缓缓地将手抽了出来,掌心中血淋淋的一物,想必便是那大汉的胆。
那大汉极是勇悍,膛破血流,竟仍然破口大骂不止。于儿神目中凶光大盛,笑道:“胆子不大,舌头倒是不小。”将掌中血胆当空一抛,登时有数十只怪鸟咿呀乱叫振翅扑抢。
于儿神左手将那大汉脸颊捏住,狞笑声中,右手探入他的口中,将他的舌头硬生生朝外一拽,血光四溅,舌头登时断为两截,那大汉立时昏死过去。
于儿神探手将他的肠子血淋淋地扯将出来,在手中把玩,嘿然道:“可惜了,昨日喂你的水草还没消化呢!”将肠子甩开,呼啸一声,漫天怪鸟疾扑而下,咿呀乱啄。
鲜血激射,羽毛纷扬,片刻之后,群鸟振翅飞离,那大汉肚中空空如也,白骨森然,鲜血丝丝滴落,早已气绝。
众大汉又惊又怒,口中更加怒骂不休。一个男子骂得尤其大声,双眼怒火直喷。于儿神将他嘴掰开,嘿嘿冷笑道:“你能骂得很嘛!瞧瞧你肚里还有多少货!”缠在身上的一条黑蛇立时闪电般从他口中钻了进去。
那男子惨叫一声,黑蛇的尾尖在他口外一闪而没。只见他喉咙处突然隆起一道,蠕动下滑;“格啦啦”一阵骨胳碎裂的声音,暴雨连珠似的响起,胸膛的皮肉突然瘪了下去。
男子惨叫声中,黑蛇在他体内一路滑行,发狂咬噬。肚腹突然鼓起,又突然瘪下,当那鼓起之处朝他下身滑去之时,上身已只剩两片薄皮,前膛后背紧贴一处,在风中簌簌鼓舞。
男子叫声凄厉惨绝,听得真珠闭眼塞耳,全身犹自簌簌发抖;哥澜椎等人也忍不住骂道:“龟他孙子,这般折磨人,算什么好汉?”
拓拔野愤怒至极,心道:“这于儿神如此折辱流囚,卑劣之极,瞧他手法纯熟,已不知虐杀了多少人!”
于儿神哈哈怪笑道:“你居然还叫得出声来,当真少有。”那黑蛇“吃”地一声,从那男子肛门处钻出,悠然盘旋,又回到于儿神身上,丝丝吐信,似犹不足。
男子已只剩一张薄皮,风筝似的飘荡,气若游丝。拽住他双臂的怪鸟桀桀怪叫,展翅高飞,“滋啦”一声,他的身体登时碎成片片,随风卷舞,不知西东。
于儿神凸额通红,碧眼幽然,哈哈狞笑,形如妖魔。杀得兴起,转眼之间,手如霹雳,又将四个勇烈大汉的皮硬生生地剥将下来。
拓拔野怒火如沸,双拳紧握。洛姬雅在他耳边吐气笑道:“瞧你怒发冲冠,难道竟想多管闲事吗?那于儿神厉害得紧,我也未必是他对手,帮不上你啦!”
拓拔野心道:“就算耽误行程,拼尽全力,也要给这妖魔一点教训。”当下忍怒微笑道:“杀鸡焉用牛刀,这等货色岂能劳仙子大驾?”
哥澜椎等人正义愤填膺,见太子有意打抱不平,都大喜道:“龟他孙子,太子,咱们一道动手吧!”
拓拔野四下眺望,见山脚下水岸环绕,穿行到对面洞庭山后不过二十余里,当下道:“不必了,正事要紧!你们只管赶路,我收拾了那妖怪自当赶来。”
忽听轰然巨响,地动山摇,众人猛然一惊,循声望去,昨日山洪爆发的那两座山峰竟在剧烈摇晃,仿佛随时要崩塌一般;与此同时